“我父親被妖道迷惑,你們也被迷惑了么?你們看不到地上嗜血邪蟲?”曾元霜氣急。
“什么邪蟲?”為首者發愣,其他實權人面面相覷,沒聽懂曾元霜的意思。
“幻境?”曾元霜心有所感,乾坤陣袋中一張張破幻符出現,靈力激活燃燒,分散掠向上萬人頭頂。
她只有十幾張,是常年預備的,沒有多帶,相比上萬人遠遠不夠。
“鐺!”
道臺側方有一鐘樓,鐘鳴突現。
鐘鳴后,一張張靈符沖開雨水,連成一線送至曾元霜前。
“這些都是破幻符?”曾元霜狂喜,向鐘樓望去,一個人影都沒看到,也不知是誰在幫助她。
“疾。”
顧不上尋找幫助者,曾元霜雙指點出,聚天地靈氣點燃靈符,一張張破幻符均勻掠至上萬人頭頂,沖開雨水,遮天蔽日。
破幻符力現,上萬人立即清明。
“這,這是什么蟲子?”
“怎么會這樣?不是仙蟲嗎?”
眾兵衛大驚,在他們原本眼中,地上黑蟲都是金色渾身散發著仙氣的道蟲,吸的也不是血,而是邪魔身上的黑邪之力。
先前天師所在簾轎白蒙仙氣環繞,現在再看,就是一頂普通轎子。
“我以城主之女的身份命令,殺掉妖道,所有后果我負責。”曾元霜舉著身令,同時又取出一令牌喝道:“城主官印在此,見令如見本人。”
見官印出現,眾兵衛再無猶豫,持刀殺向道臺。
“送死罷了。”酒樓頂端,石焱搖頭嘆息,兵衛人數再多,都是肉體凡胎,這天師他看不透,是一靈修高手還好,若是鬼物,整座寧乾城都可能覆滅,五十萬民眾一個都活不了。
抬目望去,鐘樓頂上灑符的灰衣人已消失不見。
“以下犯上,該死。”道童聲音尖銳,該死二字出口,一張張道符祭出,將靠近兵衛全部轟碎,鮮血淋在地面黑蟲上,讓黑蟲血色變得更加晶瑩、純粹。
道童身后,眾多小童盤膝坐下,嘴里嗡嗡念動,咒聲密集。
咒聲如實質,覆蓋道臺四周萬米,一名名兵衛捂著腦袋痛楚跪地,嘶吼不斷。
咒聲擴散至石焱所在酒樓頂。
石焱五竅秘力流轉,隔絕一切,萱兒靈血似沸騰,也不受影響。
“妖道。”曾元霜急了,靈血沸身護體,手結靈印。
二品靈術,水月神法。
身后,一輪水月驟顯,如天地法相般,有曾元霜十倍大小,天地靈氣不斷匯聚入水月。
不等水月圓滿,曾元霜便將水月推向道臺。
見到這輪水月,眾道童臉色大變,論實力他們比三星靈修的曾元霜差得遠,全靠天師幫忙。
就在水月即將挨觸道臺的剎那。
“眾生皆苦,道法天地。”
一聲道音從簾轎內傳出。
‘眾’之一字,水月奔潰,剩下七字,每一字都令一片兵衛爆碎,血霧漫天,落下后全部被黑蟲吸收。
“裂。”簾轎內又道。
‘裂’字一出,被曾元霜護持的武修囚徒統統裂身,身上鮮血絲絲縷縷匯聚,匯聚長空如血河,再分散流向地上黑蟲。
“這是什么妖術?怎么會這樣?”
眾武修驚慌捂向身體傷口,卻毫無作用,一是身體裂痕太多,二是這鮮血流出是強制性的,非人力可止。
曾元霜護體靈力一陣波動,然后破碎,自己也吐出一口靈血,勉強擋住了,沒有如其他人般裂身。
讓曾元霜自己形容,只覺得那力量很妖邪,直至身體本質,非內勁、非靈力,更非鬼怪力量。
很霸道。
地上,吸食眾武修鮮血,蟲子變得越發血紅,黑色已經看不到了,通體血紅色。
曾元霜震驚望著簾轎,她沒想到這妖道竟然如此強大,可如此強大一人,為何要迷惑她父親,迷惑一名小城城主。
她自知不能再拖,從乾坤陣袋中取出一柄匕首,在自己掌心劃過。
將一股股靈血引出,天有異像,天地靈氣不斷匯聚。
“妖道去死!”曾元霜嘶吼一聲,一道強大靈術在身前凝聚。
三品靈術,扶搖靈印。
曾元霜神情痛楚,兩行血淚從眼角流下,這是她能用出的最強靈術,三品超等靈術。
若是這都斬殺不了妖道,那她盡力了,他父親此劫難再無法度過。
哪怕殺不了這妖道,也定能傷之,給塔鐘上幫忙的那人創造機會。
空中,凝現一道龐大虛影,足足五米高,一手拿玉瓶,一手結印,似是一女子。
“呣!”簾轎內,一道鼻音傳出。
虛影瞬間潰散,曾元霜瞠目欲裂,不敢置信感受周圍,在那道鼻音下,她體內靈血靈力運轉變得緩慢,無法控發由心,時連時斷。
別說再以靈血凝三品靈術,二品都用不出,最多只能用出一品,可見被壓制的多狠。
曾元霜從未受到如此壓制,似天地大道般,讓她沒有一點反抗的氣力。
無形音波掠過曾元霜的同時,將周圍萬米覆蓋,石焱所在的酒樓就在覆蓋范圍內。
“這是?”無形音波過身,石焱吃驚站直了身體,身旁的萱兒也是滿臉震驚。
“妖音!”石焱從牙縫中擠出了二字,剛從造化之地出來,他絕對不會認錯。
無形音波掠過周身,石焱五竅秘力流轉,將之化解。
萱兒靈血沸騰,動用了數滴靈血,形成一層血靈護罩,才勉強將妖音擠開許,但實力已經二不存一。
妖音對靈修的壓制太狠了。
相比造化之地的妖音,這妖音很弱,天地之差。
這天師,竟是一名妖怪!
“公子,這天師是妖怪?”萱兒強行撐開妖音壓制,光耗費靈力都做不到,需用靈血輔助。
“確定了,能用出妖音,妖怪無疑,這是上天賦予妖怪的天賦,無人能模仿。”石焱眼神閃爍,鬼有陰物,妖有妖骨,不知妖骨對是否有價值。
試試便知。
石焱就待一步躍下,那名灰衣人出現了。
身化幾十道虛影,最后歸一至道臺上,周圍道童被震碎幾名,其余退至轎簾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