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犯官原都督僉事的女兒,原是名門千金,如今能被賞賜給大人真是她的福分,不用去教坊司受苦受辱了。”
“這是原江寧巡撫的廚娘,手藝絕佳,這是織造府有名的繡娘…”
小太監逐一介紹下來,唐寧十分吃驚,皇帝賞賜的這些下人似乎都來歷不凡。不說那些丫鬟是精挑細選的,就連那些婆子一個個也都不簡單。
雖然皇帝金口玉言要賞賜給他下人,但是皇帝不可能連這些下人都記得住,肯定是隨口吩咐下去罷了。
但是被送來的這些丫鬟還有婆子都是精挑細選的,這些肯定就是鄭毅選的。
這是一個很大的人情,問題是,鄭毅是宮里屈指可數的大太監,是權勢滔天的人物,為何平白無故送他這樣的大禮?
難道是因為皇帝欣賞他,所以就連鄭毅都看好他,提前結下個善緣?
全部清點完了,沒有任何錯漏,唐寧按下心中的疑問,笑著致謝:“已經清點完畢了,不但沒有任何錯漏,而且,這些丫鬟婆子都大有來歷啊,說實話,真是受之有愧!”
鄭毅笑吟吟道:“沒有錯漏就好,也沒什么大有來歷,全都是犯官家眷仆役,本就是戴罪之身,留著也是吃閑飯,還不如送給小唐大人,讓他們有點事做!”
唐寧拱手道:“讓公公費心了,十分感謝,請公公里面用茶!”
鄭毅聽了高興,老臉都快笑的皺成了一朵菊花,笑道:“用茶就不必了,咱家還要趕回宮復命呢!”
“這些丫鬟婆子皇上既然賞賜給了小唐大人,那就是小唐大人的人,隨意使喚,隨意打罵,這是皇上說的。”
唐寧鄭重的朝皇宮的方向拱手道:“皇上恩典!”
鄭毅笑道:“咱家也跟小唐大人提一句,若是這些丫鬟婆子有用的不順手的,不滿意的,盡管發回去,咱家再給小唐大人換合用的。”
唐寧拱手笑道:“多謝公公好意!”
唐寧陪著鄭毅向外走去,鄭毅路過那些下人身邊的時候停了一下,沉聲道:“好好伺候小唐大人,若是引得小唐大人不滿將你們發回去,你們應該知道后果!”
那些下人們聽了齊齊打了個寒顫,顯然對鄭毅充滿了恐懼,而且知道若是被發回去的后果。
送走了鄭毅,唐寧重新回到了院子,看到院子里滿滿當當的封賞,唐寧有種心花怒放的感覺。這么多貢品,而且樣樣俱全,都夠自己娶媳婦用的了。
若是皇帝知道了唐寧的這想法一定會哭笑不得,這些賞賜不過是讓他日常用的,怎么就成了娶媳婦的了。
唐寧高興的指揮著下人將這些御賜貢品抬到了庫房里,原本空蕩蕩的庫房一下子被填充了不少。
唐寧手里攥著一份文書笑道:“慶伯,這是皇上賜的莊子,你抽時間起接收一下吧!”
原本唐寧以為是個小莊子,沒想到竟然是個一百頃土地的大莊子。而且位置絕佳,距離京城不遠。不過,也許這對于皇帝來說不算什么。
慶伯接過文書,笑問道:“少爺,皇上怎么突然賞賜了這么多東西?”
唐寧解釋道:“我在軍中改變了操練之法,錢易之的門生故舊上書彈劾于我,引起了皇帝的注意。皇上正要出宮散心便來了驍騎衛。”
“皇上見了我的改動的操練之法十分欣賞,便降下了賞賜,驍騎衛的將士都有賞賜,只是我的似乎太隆重了一些!”
慶伯笑著點頭道:“原來是這樣,看來少爺的改動很有效果。”
唐寧點了點頭,隨機又有些疑惑道:“自從入京以來,總感覺運氣似乎太好了一些,太順利了。”
慶伯只是笑而不語。
運氣這東西說不清道不明,東西都收拾完了,還有一眾丫鬟婆子呢,唐寧有些撓頭道:“這些丫鬟婆子怎么辦?慶伯你看著安排吧。”
唐寧轉身回房去了,一路走著他心里突然感到有些憂傷,這些丫鬟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自然沒得說,一個個花容月貌水靈的很,而且站在那里十分乖巧楚楚動人。
看的唐寧心里還真有些騷動,不知道皇帝賞賜的這些丫鬟們是只管紅袖添香端茶遞水鋪床疊被還是也管暖被窩。
到底這些丫鬟是御賜的啊,只能看不能吃,吃了有風險。原本向往的那種香艷的生活卻偏偏被御賜兩個字給攔住了。
一個個俏生生水靈靈的丫鬟在眼前晃來晃去卻只能干瞪眼,這不是折磨人嗎?唐寧突然發現這個賞賜似乎也不是那么美,當初就應該堅持拒絕的。
正躺在軟榻上后悔呢,外面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四個俏生生的丫鬟走了進來,唐寧抬頭打量了一下,這應該是那些丫鬟中最出色的四個。
“奴婢四人被林管家分配到大人房里,伺候大人起居。”四個丫鬟款款福身,其中一個年長穩重些的丫鬟道。
從沒經歷過這種陣仗,唐寧還真有些無措,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點頭道:“哦!”
“請大人賜名!”
還要賜名!你知道起名字有多難嗎?唐寧沉吟道:“你,春草,你,夏花,你,秋葉,你,冬雪。”
很俗的名字,四個丫鬟一臉喜色的福身:“謝大人賜名!”
四個丫鬟在房中翩躚穿梭,開始熟悉收拾房子,帶起陣陣香風。別說,唐寧躺在軟塌上還真感到了一絲不同,這個房子不再冰冷。
“大人,請喝茶!”春草捧來了一杯香茗。
唐寧接過茶來順口道:“謝謝。”
這一聲謝謝引得春草莞爾而笑,似乎覺得這個小大人與眾不同,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可怕。
“大人,這兩件衣物是要洗的嗎?”夏花抱著俏生生問道。
正品著香茗的唐寧回頭看了一眼,嘴里的香茗一下子就噴了出來:“咳咳,放,放那,我自己洗就行!”
此時的唐寧十分窘迫,因為夏花手里抱著的是他的里衣。正因為是里衣所以他沒有送到漿洗房,而是打算放在那里自己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