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7章 我們別無選擇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
夏禹在妻子的陪伴和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中，度過了一個輕松愉悅的周末。
但是對于畢爾巴鄂比斯開銀行的工作人員來說，這卻是一個沒完沒了加班的魔鬼周末。
在西班牙還好，法定的銀行工作日是周一至周六，諸多營業網點周日好歹能關門躲過一天，不再面對儲戶的糾纏。，忙碌的是各個行政和業務部門。
而有一些南美地區的國家，銀行網點周末也是要輪上班的。
但是這也只能攔住一些個體儲戶。
對于那些已經預約了的大儲戶特別是企業儲戶而言，可不是一句簡單的不上班就能夠了事的。
饒是有著周末的便利。
畢爾巴鄂比斯開銀行的流動資金依舊大幅流失。
兩天時間累計被提走了超過27億美元的流動資金。
如果不是緊急處理了一些資產回籠資金，并且向西班牙政府求救討來了一筆高達10億美元的臨時周轉資金。
畢爾巴鄂比斯開銀行的資金池就到了干涸的邊緣。
即使如此。
銀行的流動資金也只剩下15億美元左右。
對于資產高達六百多億美元，全球銀行網點超過五千個畢爾巴鄂比斯開銀行來說，存在的風險依舊巨大。
部分營業網點的現金儲備根本就不夠，有的甚至已經空掉了！
這些問題背后所涉及到的現金調配問題就是一個很大的工程，需要不短的時間去解決。
更何況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資金不夠的問題！
畢爾巴鄂比斯開銀行具體底細，早就被羅網掌握，且定時反饋到光明財團手中。
薩倫·弗朗西斯科不知道的是。
在周日的晚上。
克萊斯特·亞力克再次組局，約到了阿爾巴公爵、格拉納達公爵、瓦倫西亞公爵和馬德里侯爵密議，根據近期的變化，商定全面進攻的最終方案。
這一方案在翌日西班牙股市開盤不到十分鐘，就展現了爆炸般的威力。
弗朗西斯科家族旗下所有的上市公司的股票出現了大量的賣單。
并且諸多金融機構都收到了大量的對賭邀約。
沒有例外，這些對賭協議針對的全都是弗朗西斯科家族的上市公司。
如此行徑，將進攻的信心和決心展露無遺。
越是如此，這些持有相關公司股票的金融機構越是不敢接受對賭。
更多的反而是冒出了要不要趕緊脫手的念頭，同時最大力度調撥人員收集整理信息。
畢竟弗朗西斯科家族的金融核心此時正深陷漩渦！
與畢爾巴鄂比斯開銀行相比，其他所有公司的重要性都差了不止一籌。
如果后面形勢繼續惡化，難保弗朗西斯科家族會棄車保帥。
屆時一旦大股東都跑掉了，他們這些小股東再想跑就來不及了。
很有可能就會陷入一個任人宰割的境地。
因此，一些投資相對保守，或者抗風險能力更小的金融機構反而很果斷，直接命令跟著掛出賣單。
不到二十分鐘。
西班牙股市的情況就傳遍了整個歐洲的資本市場。
英國，洛希爾家族城堡。
剛剛處理完一筆資金調度的事情，雅各布·洛希爾便得到了西班牙傳來的緊急情報，隨后不顧疲憊第一時間撥打了薩倫·弗朗西斯科的電話。
“嘟…嘟…嘟…”
盯著辦公桌上面一直響鈴卻打不進的電話，雅各布·洛希爾面色十分凝重。
“啪嗒！”
響了很久都不見接聽，他將話筒重新放了回去。
“該死的，弗朗西斯科家族遇到的困難又升級了，我們這方的力量又被削弱了！”
“巴雷特家族、羅德斯家族、奧本海默家族已經先后倒戈到光明財團陣營。”
“瓦倫堡家族現在恨不得全面收縮回瑞典。”
“按照現在的局勢，弗朗西斯科家族遇到的危機比瓦倫堡家族還大，過去幾十年造成的反噬一并出現，光明基金與弗朗西斯科家族的敵人們一起聯合，薩倫·弗朗西斯科肯定是撐不住的…哎…”
在沙發上坐著的查爾斯·洛希爾忍不住哀嘆地說道。
雅各布·洛希爾眉頭緊皺，他何嘗不知道這些簡單的道理？
只不過他考慮地更多。
他不無憂慮道：“巴雷特家族、羅德斯家族、奧本海默家族倒戈雖然對我們危害很大，但是更多的是長期的危害。”
“這三家與瓦倫堡家族和弗朗西斯科家族并不是一個量級的。”
“當初在奧地利結盟時，是霍亨索倫、阿涅利、瓦倫堡、弗里克、弗朗西斯科和我們六方勢力。”
“瓦倫堡家族被狙擊時，已經對我們的六方聯盟造成了重大打擊，現在弗朗西斯科家族又成了敵人的重點打擊對象，這對于我們的聯盟將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昨天阿涅利家族還借了3億英鎊給我們，如果是換做今天來借，加尼·阿涅利即使會借錢，也不一定會借這么多了…”
“他們也將變得更加保守！”
查爾斯·洛希爾聽罷，拳頭下意識緊拽，良久后長吐一口氣，沉聲道：“你說的沒錯！”
霍亨索倫家族和弗里克家族在西德也是有敵人的，而阿涅利家族雖然被冠為意大利的民間王室，但是敵人同樣不少。
弗朗西斯科家族現在陷入的漩渦，他們可不想也陷進去！
“鈴鈴鈴！”
就在這時！
雅各布·洛希爾面前辦公桌上的衛星電話響起急促的鈴聲，他連忙接通：“喂…什么？薩倫剛才是向你求援了？你問我的意見？”
“我剛才打他電話沒有打通，暫時我們家族還得商議，不過你應該清楚，敵人最大的火力一直都是在朝著我覆蓋…”
“…其他手段？”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晚點回你電話！”
說罷，雅各布·洛希爾掛掉了電話，也許是因為注意力全都投入到思考上了，連話筒都放了兩次才放到對的位置上。
“雅各布，加尼·阿涅利是想”
查爾斯·洛希爾話還沒說完，便被雅各布·洛希爾的回答所打斷。
“他的信心再次下降了！”
“對于目前的混亂局勢，他把握不了走向。”
“他不想冒險，想要利用其他手段迅速平息戰火，讓資本市場恢復秩序！”
聽完堂哥的講述，查爾斯·洛希爾眉頭緊鎖，語氣中帶有一絲怒火：“我們何嘗不想讓市場恢復秩序？”
“但是目前歐共體各成員國的意見根本還沒統一，如果想要快速促成，首先就得先我們歐洲內部妥協，我們就必須得割肉。”
“毫無疑問，我們會有很大的損失，而且這些損失不是損失在戰場上，而是損失在了談判桌上，這太憋屈了！”
雅各布·洛希爾冷哼一聲：“沒錯，最大的損失肯定是我們承擔！”
“之后便是陷入漩渦的瓦倫堡家族和弗朗西斯科家族！”
“反正不會是阿涅利家族！”
快速說完一通，他的情緒似乎得到了一定得宣泄。
深呼吸幾下之后，他幽幽說道：“如果身份互換，我們也會做出他的選擇。”
“畢竟，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阿涅利家族加入聯盟的目的都沒有變過…”
“加大公關力度吧！”
“但是這么做的話，大部分敵人也許會被攔住，但是以光明財團為首的歐洲本土敵人，實力會大幅…”查爾斯·洛希爾忍不住說出弊端。
雅各布·洛希爾目光緊盯自己的堂弟，沉聲道：“我們別無選擇！”
“只要不是一次徹底沉淪，我們就永遠不算輸！”
良久。
查爾斯·洛希爾嘆了口氣，隨后目光也變得堅定且銳利，點了點頭便起身朝門外走去。
“你說的沒錯，未來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