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準備來嗎?”
“好的,歡迎您的到來!”
“嘟…嘟…嘟…”
看到兒子僅僅只是簡單地講了幾句,然后電話邊傳來忙音,宋博眉頭緊皺。
宋志成就更懵了,夏禹根本就沒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說來他們家拜訪,也不等他問什么事情,就把電話給掛了。
這完全是被強行拜訪!
夏禹這種強勢的舉動,讓宋志成心里有些發毛。
拿捏不住的他立馬對父親宋博說道:“爸,夏禹就是告訴我們一聲他現在出發來我們家,什么事情也沒說,也不給我問的機會,直接就給掛了。”
“肯定就是為國泰航空公司股權的事。”
宋博凝重地點點頭說道:“除了這件事,他也沒其他目的了。”
“只是諾曼·施雅懷前腳剛走,他后腳就來,很有可能諾曼·施雅懷或者我們家被監控了!”
聽到父親這話,宋志成渾身一震,條件反射般地往四周看去,然后走到窗戶邊看向窗外,想要找到可疑的監控人員。
反倒是宋博保持鎮定,嘆了口氣說道:“老二,不要找了,如果他真的對我們家監控了,我們現在肯定是找不到的。”
“而且仔細想想,有更大可能是對諾曼·施雅懷跟蹤監控。”
宋志成這才有些遺憾地走了回來,面色鄭重地對父親說道:“爸,這么看來諾曼·施雅懷完全處于被動的局面,夏禹對國泰航空公司是志在必得啊!”
“等下他就來了,如果他再一次向我們買國泰航空公司的股權,我們該怎么辦?”
“畢竟距離上一次,已經過了許多天了,前幾天他又還打了電話給您,這次算起來是第三次了…”
剩下的話,宋志成沒有再說,但是意思已經表達地很清楚,宋博能夠領會。
古人云,凡事可一而再,不可再而三。
一次兩次都打太極推脫,臉面上還能過得去。
但是要是第三次還這樣,這就有侮辱人的意思在了,絕對會把夏禹給得罪。
即使他好話說盡也沒有用!
宋博皺著眉頭沉默不語。
宋志成又看了看捂著臉齜牙咧嘴的三弟宋志明,他猶豫了片刻又說道:“而且爸,第一次的時候,我們答應過夏禹不能泄露,現在三弟將事情泄露出去了,要是被夏禹知道了,那就是我們理虧了…”
宋博看向三兒子宋志明,目光十分冷冽,呼吸聲也變得更大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氣讓心情保持平靜,對宋志成說道:“應該不至于被夏禹知道,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如果他問起來也咬死沒有這件事,除非…”
除非什么,宋博沒有再說,因為說到這他也有些沒底。
畢竟要是夏禹真的盯緊了諾曼·施雅懷,甚至整個施雅懷家族,那么還是有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他只能在心底暗暗祈禱夏禹的情報能力沒這么強!
宋博再次看向三兒子宋志明,冷哼道:“逆子,你現在給我滾樓上呆著,好好反省反省,沒我的批準不準出來!”
“是!”
宋志明小聲應道,然后捂著臉灰溜溜地上了樓。
“阿良,收拾一下,重新準備好招待的東西。”
“好的老爺!”
二十多分鐘后,宋博再次聽到了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
不一會兒,宋良呆著夏禹走了進來,宋博父子立馬起身相迎。
“宋老爺子,這么早就來叨擾,實在是逼不得已,還請見諒!”
夏禹一見面就笑著告罪。
宋博心一沉,臉上卻忙擠出笑容,連忙說道:“夏先生這話說的,您能來我家是看得起我宋某人,何來見諒一說。”
“快請坐!”
“阿良,泡茶!”
宋博招呼著夏禹來到沙發上坐下,然后吩咐管家泡茶。
不一會兒,茶便泡好了,宋良將裝有茶水的茶杯雙手端到夏禹面前的桌上放下,禮貌地說道:“夏先生,請用茶!”
“謝謝!”
雖然道謝,但是茶水夏禹卻沒碰,反而微笑著看向宋博,直奔主題詢問道:“宋老爺子,上次的事情,過去這么多天,您考慮地怎么樣了?”
宋博打了個哈哈,面露無奈之色說道:“夏先生,這種事畢竟牽一發而動全身,我不得不慎重再慎重,現在還沒有考慮好,實在抱歉。”
夏禹面含淡笑,不可置否地說道:“宋老先生說的恐怕不是真心話吧?”
宋博面色一沉,皺著眉說道:“夏先生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在夏先生眼中,我宋某人就是這么不會做人?”
夏禹微微搖頭,似有所指地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宋老先生名聲在外,我自然也是信的。”
“只不過有些事情如果解釋不通,很容易引起誤會啊!”
宋博瞳孔一縮,暗道麻煩來了。
不過他還懷著一絲僥幸,沉住氣詢問道:“夏先生,您也知道,有時候眼見都不一定為實,所以才需要交流溝通,如果您覺得我哪里做的不對,盡管指出來。”
夏禹陡然提高音量,果斷叫好:“好,宋老先生既然這么說,那我也就當一回惡人了。”
“宋老先生,之前您可是答應過我,不會將我向您收購國泰航空公司股權的事情泄露出去,沒錯吧?”
宋博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但他依舊不愿主動承認,沉聲說道:“是沒錯,我也確實沒有將消息泄露。”
夏禹笑了笑,目光平靜地看著宋博,淡淡地說道:“您是沒有泄露,但是宋志明是您的兒子,他泄露了消息,您不可能說給您沒關系吧?”
看到宋博面色難看,似乎想要辯解,夏禹接下來的又幾句話直接堵死了宋博的退路。
“正是因為他泄露了消息,而且直接讓施雅懷家族知道了,施雅懷家族才會在今天一大早,在我來之前拜訪您,目的也是國泰航空公司的股權,沒錯吧?”
“不僅如此,施雅懷家族還大肆出動,找上了其他人,比如匯豐銀行的董事長沈弼,又比如渣打銀行的董事長加爾斯·利德爾。”
“您說,這對我的影響大不大?”
夏禹絕對監控了施雅懷家族!
宋博心神震動,暗暗想道,為夏禹的情報能力感到震驚。
不過他腦子清醒,知道現在不是震驚的時候。
該怎么挽回和應付夏禹,才是首要面對的難題。
他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歉意地說道:“夏先生,都怪我教子無方,這種事情絕對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對于給您造成的麻煩,我十分抱歉!”
夏禹笑了笑,直言道:“事情已經發生了,道歉已經沒有用,關鍵是看怎么解決,唯一能夠解決掉麻煩的方法,宋老先生應該明白。”
“還是原來那個價,六億六千萬港幣,您將持有的百分之十六的國泰航空公司的股權轉讓給我。”
宋博眉頭緊皺,如坐針氈。
即使現在夏禹表現地比較強勢,但是畢竟是他有錯在先,所以他的態度根本硬不起來。
拒絕的話不能說,答應的話也不能說,他已經被推到了懸崖邊上。
良久,宋博沒有正面回答夏禹話,而是委婉地說道:“夏先生,施雅懷家族對于國泰航空公司掌控地很嚴格,我們宋家持股比例并不大,您就算買到我持有的股權,也無法對施雅懷家族造成威脅,您又何必非要進入這個市場呢?”
夏禹嗤笑道:“宋老先生,您未免對施雅懷家族太過高看了,我之前就說過,時代不同了,現在不是六七十年代,現在英資已經衰退,華資正在蓬勃崛起。”
“說句不客氣的話,施雅懷家族也就是只紙老虎,之所以一直能嚇人,那是因為沒人愿意戳破它。”
“但是別人不愿意動手,那就由我來。”
“現在我還很克制,但是后面到底會發展成什么樣子,我也說不好,因為選擇權不在我,而在于施雅懷家族。”
說到這,夏禹頓了一下,深深地看了宋博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還有與施雅懷家族走得近的人的選擇結果!”
“宋老先生,雖然我年紀不大,但是我也還是有一些心得體會的,您不妨聽聽,如果覺得不順耳,就當是笑話吧。”
宋博面無表情點點頭,言簡意賅地說道:“請講!”
夏禹淡淡地說道:“戰略選擇比執行更加重要,選擇了正確的方向,執行才擁有價值,能夠獲得好的結果。”
“要是選擇了錯的方向,努力奮斗,只會在通往深淵的路上越走越遠,直至徹底陷入黑暗深淵!”
“宋老先生,這兩句話你覺得對不對?”
宋博表情有些僵硬,并沒有回答,說他心中沒氣那絕對是假話。
畢竟他一個六十多歲的人被一個孫子輩的年輕人威脅,這極大地傷及了他的自尊心。
但是個人榮辱在家族傳承和利益面前,都是小事,他能夠忍住!
近一個小時前,諾曼·施雅懷威脅了他,他能忍!
而現在,夏禹也威脅了他,他也能忍!
兩個都是威脅,關鍵是哪一個的威脅性更大?哪一個所能造成的惡果更大?
結合現有的信息,宋博心中快速權衡利弊后,心中的天平微微傾向夏禹,但也不多,只是一絲而已。
夏禹端起茶杯,靜靜地喝茶,目光一直放在宋博身上,對于拳頭緊握的宋志成看也沒看一眼。
他還有一些耐心,現在才九點多而已,離上午結束還有兩個多小時。
反正今天他來了,就必須要有結果,無論好壞!
最多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足夠宋博選擇了!
時間嘀嗒嘀嗒流逝…
良久,宋博目光灼灼地看向夏禹,沉聲問出了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
ps:一章寫了2小時44分鐘,腦海中來回模擬大佬之間該有的談話場景,應該蠻合理的了精彩東方文學提供等作品文字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