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婚禮,許家和郎家方面,并不準備對外全程直播。
不過。
皇后酒店入口處,依舊搭建了熒屏投影,這是用來給許如煙和郎帥這對靚麗新人,入場用的。
現在入場儀式已經結束,但,熒屏投影還沒來得及撤離。
原本僅是近百位安保走動的入口處,突然慢慢悠悠駛來一輛商務車,沒掛牌照,速度均勻。
“還有人參加婚宴?”
“這個時間現身,有點不尊重許如煙和郎帥這對新人了吧?”
畫面清晰的熒屏,投放進大舞臺中心,一道又一道目光,半疑惑半納悶的通過熒屏,打量著皇后酒店外的動靜。
正當沉默的宴廳,傳來些微躁動。
下一秒。
無數參與這場婚宴的達官顯貴,盡皆呆若木雞,倒吸涼氣。
這輛突兀進場的商務車背后,竟然帶來了大批量的隊伍,人人舉著白色花圈,不過眨眼功夫,就將入口擺得水泄不通。
大婚現場,送花圈?
這是新人,不是死人啊,送這么多花圈,像什么話?
而且,當著許蒼,羅淑蘭這種頂尖人物的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舉措,什么存在,膽兒這么肥?
“王磊,出去看看。”
終于反應過來的郎帥,氣得一臉蒼白,竟然有人敢在他的婚禮現場鬧事,公然送花圈?不想活了吧?
緊隨其后,一位光頭的男子,立馬拱拳領命,準備出去瞧個究竟。
話音剛落,許如煙猛烈攥緊郎帥的右手,因為精神繃直,郎帥被掐的五指生疼,之后許如煙才咬著牙關,一字一句道,“是他!”
“嗯?”
郎帥起先疑惑,旋即恍然大悟,“那個在金茂大廈,打完你就跑路的慫包?這狗東西,真敢現身?!”
“下車了。”
“本尊出場了。”
現場躁動升級,郎帥也顧不得細問,等視線掃向大熒幕,又是微微一愣,好年輕鋒芒的家伙。
只見此人,穿一件深黑開襟休閑服,搭配同樣色澤的松垮長褲,腳上則…錚亮光潔的黑色長靴,這打扮?
蹬蹬蹬!
本尊正是寧軒轅的年輕男兒,雙手負后,徐徐走來。
腳步由遠及近,本就氣氛詭異的現場,一眾達官顯貴,齊齊看向大廳入口,片刻千呼萬喚,這家伙,終于進場。
“草,真敢來。”郎帥血紅著眸子,爆吼一句,之后嘴角泛起陰沉的笑意,“既然乖乖現身,那今天就別想走了。”
這句話,于現場嘉賓而言,堪稱云里霧里。
倒是站在稍遠處的甄劍,抽空問了句郎帥,“郎公子,難不成這位,正是慫恿新聞媒體,污蔑許家千金的罪魁禍首?”
“大概率是了。”郎帥點頭。
許蒼,羅淑蘭同樣在瞧著寧軒轅,暫未吱聲。
“明白。”
甄劍急于展現自己的能力,同時也為了趁著今天的場合,討好許家。
于是道,“我現在就安排集團,其他兄弟報行,以及新媒體,將這件事壓下去,同時以我個人的名義,公開站出來證實這場爆料,是惡意污蔑如煙小姐。”
“多謝。”郎帥目不轉睛盯著寧軒轅。
甄劍朗聲大笑,并拍胸保證道,“放心吧,以我的影響力,壓住這點小事,不過一句話的問題。”
“我的名義,還是有點分量的,等查出…”
甄劍眉頭豎起,看向寧軒轅,不陰不陽道,“敢在不通知我的情況下,擅自爆料這種大事,你背后的報行,等著受處罰吧。”
刊發出來的報紙,沒有發行商,倒是刊印版號,沿著版號一路順藤摸瓜,暗中與寧軒轅同流合污的發行方,絕對藏不住。
不過甄劍也納悶,這么大批量的刊發,怎么沒標注發行商?
難道國都,又冒出來新的報業公司?
一點規矩都不講,必須清除這等行業毒瘤!
此時此刻,站在眾人中心,與寧軒轅公開較量的甄劍,可謂吸足了關注度,老爺子許蒼,也架著二郎腿,靜等佳音。
這更讓甄劍充滿干勁,一番運作,他名下的報業集團,已經開始用他的名義,為許如煙站臺,指責這場子虛烏有的爆料,是憑空污蔑。
而,那位名為云柔的年輕女子,圖謀不軌,建議官方雷霆出手,將這種詐騙狂徒羈押起來。
“老爺子,我的報業集團,馬上刊文解釋,放心吧,許如煙小姐的名譽,不會受到半點影響。”
良久,甄劍向許蒼匯報道。
大舞臺中間的郎帥,忍不住冷聲笑起來,“看見沒?這就是我郎家的影響力,都不需要親力親為,自有人代勞。”
“你敢向我未婚妻潑臟水?真當自己能只手遮天?”
一眾嘉賓,雖然還不清楚郎帥和這位年輕男子,具體有什么矛盾,但看郎帥睚眥欲裂的模樣,肯定過節不小。
“這口惡氣,必須好好出。”許如煙提醒郎帥。
郎帥點頭保證,“嗯。”
“呵呵,年輕人,太將自己當回事,不好,懂嗎?”
幾度上躥下跳的甄劍,握著手機,裝出一副大佬模樣,盛氣凌人的踱步走向寧軒轅,“你現在告訴我,究竟誰暗中幫你刊發有關如煙千金的爆料,興許我就…”
一道鈴聲,從甄劍手機中傳來。
“喂,誰啊?”甄劍接通手機,語氣硬朗。
‘你想死?這個節骨眼,敢跳出來給許家洗白?’一道質問嗓音,從電話對面傳來。
甄劍惱羞成怒,特么的什么人,敢用這種口氣,呵斥自己?
不等甄劍質問,對方再次咆哮,‘老子是新媒體總協會長,那份報紙,是軍部首次牽頭刊發,你個智障,知道自己在跟什么存在,唱反調?’
‘屁本事沒有,就敢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以你的名義,為許如煙作證?你算個什么東西?想死別牽連老子,弱智!’
甄劍,“…”
一口氣沒順住,甄劍差點栽倒。
等抬起頭,遇上寧軒轅冷徹,似笑非笑的犀利眸光,甄劍感覺自己全身毛孔都炸立起來,這…
“嘶嘶!”
數股涼氣沖至頭頂,甄劍呆若木雞的立在現場,臉色由黑轉白,由白轉青,再由青變得黑頭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