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密令。
緊急下發。
轉瞬間,這入夜之后,看似和諧的燕京,當即暗潮涌動。
尚在紙醉金迷的諸多人,并不知曉,一場牽連到最高暴力機構御林軍出場的突發事件,即將粉墨上演。
十輛黑色大巴車,沿著濕淋淋的公路,秘密出動。
雖不清楚具體緣由,但上峰已經給這件事定下性質,一等絕密事件,任務結束不準對外泄露。
呼呼呼!
行駛在最前列的第一輛大巴車,人人正襟危坐,神情肅穆。
縱然車輛搖晃,每道巍峨的身姿,依舊保持高度集中的狀態。
每位成員標配黑色防爆制服,右手臂環抱特質鋼盔,掛在左胸口,字跡蒼勁的‘御林軍’三個字,迎著車中燈光,燁燁生輝。
大概有四年,沒這么大張旗鼓,興師動眾了吧?
畢竟,凡是調動御林軍執行任務,論性質,最低最低是二級事件,現在還沒進場,上峰就定性為一級事件,這…
究竟發生了什么?
站在大巴入口處,單手搭靠座椅,并面朝一眾麾下成員的中年男子,眉頭擰起,正在深思。
車廂的氣氛,異常凝重。
不過,對他們這批具備高素養的暴力機構而言,早就習慣了。
中年男子本名唐峰,隸屬御林軍高級長官之一,這次行動,是那位二號人物,直接點名他連夜行動。
“呼。”
唐峰長出數口氣,神情越發凝重,目前只有執行任務的場地地址,其他細節沒透露。
但,按照他向來敏銳的嗅覺,這場非比尋常的突發事件,絕對牽連到某位顯赫人物。
等了大概三分鐘。
一通加密電話,終于打了過來。
唐峰抽開黑色指套,拿起電話,沉沉吐出兩個字,首長!
‘你接下來要見到的這位年輕人,他叫寧生。’
唐峰,“…”
王伯昭不痛不癢的這句話,聽在唐峰耳中,如同驚雷炸響,這特么是…前封神榜第一順位的武道巨頭,寧生?
‘是他。’
唐峰,“…”
嘶嘶!
向來老持穩重的唐峰,在這一刻,心膽齊跳,他猜到這場任務牽連甚大,可關系到寧生,實在沒想到。
這位堪稱傳奇的人物,在近期風雨欲來的燕京,幾乎以一己之力,拉著內院下場針對,不問最終結果,個人膽魄真乃曠古絕今。
私下里,大家雖然對寧生執意推平武協的態度,存在不同意見。
可,站在御林軍,又或者他唐峰的角度,內心還是傾向于寧生的選擇,奈何上峰意見相反,他們做下屬的,不能有半點微詞。
今夜,突然得知自己即將遇到的人,是寧生?
莫不是借御林軍之手,活捉寧生?
嘶嘶!
唐峰臉色抽搐,呼吸變得越發凝重,那可是凡俗眾生公認的武道巨頭之一,讓他們去活捉?
御林軍的確厲害,但靠這么點人,是不是過于倉促了?
正當唐峰神思飄轉,萬般難堪的時候,王伯昭第二句話已經傳來,‘他是前任九門總督!’
這條消息,比剛才更令人頭皮發麻。
第三任九門總督,前不久卸任的總督大人,一直是寧生?
‘哪怕退了,他還是那個九門總督,誰也不得褻瀆!’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唐峰徹底聽明白了,他握緊拳頭,沉聲保證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大巴平穩行駛。
收好手機的唐峰,緩緩戴上黑色指套,此時,一雙又一雙明亮且沉默的目光,齊齊看向了他。
唐峰抓抓頭,笑道,“你們接下來見到的人,他是前任總督。”
江家院子。
江正站在客廳,目光猙獰,眸底深處則泛起血紅色光點,著實被氣到了,他主宰一方這么多年,位高權重。
尋常日子里,誰見到自己,不是卑躬屈膝,盡顯謙卑?
哪怕退休了,這些年積攢的影響力照樣讓江家超然一等,類似這種被人欺負上門,還是首次遇到。
今天如果不處理好,往后他這張老臉,往哪里放?
“咳咳。”
江雪已經從寧軒轅掌心掙脫,連續咳嗽幾大口,放才臉色好轉。
江父,江母又是仔細查看她的傷勢,又是滿目心疼,這可是他們寶貝女兒,竟然被打成這幅德行。
“爺爺,我要他死!”
終于回過神來的江雪,哆哆嗦嗦喝了幾口熱開水,眸光一閃,再次狠狠瞪向寧軒轅,語氣囂張道,“你不是很心疼自己的女人嗎?”
“等你死后,我明天就將她賣到酒色場所,讓她飽受屈辱和摧殘之后,再慢慢折磨死她!”
這是寧軒轅第一次見識,女人可以惡毒到這等地步。
他搖搖頭,神態沒有半點起伏,不見悲喜,不見歡顏,“我很好奇,你為何這般仇視于我?”
“仇視?”
江雪冷笑,跟著緩緩擦去嘴角的鮮血,“你這種身份卑微,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有什么資格讓我仇視?”
“真當自己是個什么東西了?呵呵。”
江正負手而立,并未吱聲。
人心肉做。
自家孫女錯歸錯,但被一個毫不相干的外人打成這幅凄慘模樣,說到底,他心里還是很憤怒。
這寧牙子,太囂張,太無所顧忌,竟然敢在他家鬧事!
“如果沒有郝大勇那瘸子,你就是個永遠活在社會底層的垃圾,我踩死你就跟踩死一只螻蟻那般簡單。”
江雪目光泛紅,越說越情緒激動,“現在沒有郝大勇那瘸子替你撐腰,我看你,拿什么和我江家斗?”
“你剛才打我的幾巴掌,等會我要十倍百倍,統統扇到你女人的臉上。”
燈光明亮的客廳,僅有江雪孤獨的控訴。
大概猜測出前因后果的寧軒轅,起先有點愕然,最后搖搖頭,女人心果真海底針。
當年江正和郝大勇的一場無心玩笑,這個女人,竟然耿耿于懷到今時今日,甚至在背后打起了他家秦秋的主意。
目的不過是為了報復他。
本無生死大仇,卻因為內心的小小驕傲,一而再再而三坐大事態,直到醞釀出今天的苦果。
寧軒轅嘆氣,有什么仇什么怨,找他算賬就行。
但,誰敢傷害秦秋,哪怕一根毫毛,縱是拆平半座燕京他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