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妖孽啥子時候這么聽紅巖嬌嬌的話了?
難不成紅巖這個老奴才,趁她不備的時候,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就在顧長生一臉驚疑不定打量著自家妖孽和紅巖嬌嬌之時,她的人已經被自家妖孽牽了起來,往寢殿外走去…
能出去走走,原本也是好的!
顧長生應該是很開心才對,畢竟,她的天宮,景色宜人,風景還是不錯的…
然而…
顧長生這廂前腳才邁出寢殿的大門,后腳顧長生就被眼前的場景給嚇得,險些一腦門栽過去…
若非自家妖孽的反應快,動作快,顧長生這一下子,肯定要栽個狗啃屎不成!
“我的天…怎么了這是?怎么了這是?我才吃了頓青菜的功夫,我的天宮,這畫風就變了?”在自家妖孽的攙扶下,才勉強站穩的顧長生,如遭雷劈的看著眼前的景象,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天爺那個四舅奶奶,誰來給她解釋一下,她看到這都是什么?
這都是些什么啊?
她不過是吃了頓菜的空,她的天宮,她原本風景如畫,四季怡人的天宮,就冷不丁的改天換日了?
這地上鋪的厚厚的波斯紅毯,這是怎么回事兒?
這不是她庫房中的私藏嗎?尋常時候都不肯拿出來鋪地的啊,怎么就被抖擻出來,就這么鋪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還是直接鋪到樹根上,剪出來一個洞洞,繼續往四周延伸的那種…
“誰?這特么的都是誰干的?誰這么的敗家?”顧長生直接甩開自家妖孽,就趴在地上了。
心肝兒寶貝似得抱住自己的波斯羊毛地毯,可把顧長生給心疼的啊,整個人都快抽了!
“嗚!我的毯子,我的毯子啊!你怎么能被這么對待?啊?你怎么能被這么對待啊…”撫摸著地上鋪的甚為平坦的地毯,顧長生的雙眼和這毯子,都成了一個色的了,那叫一個血紅血紅的!
然而…
顧長生這廂還沒哭完呢,還沒問出來個所以然呢,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陣兒叮咚叮咚的敲打聲,這聲音不大不小,可是顧長生聽得卻很是真切!
是以,趴在地上的顧長生,當即顧不得心疼了,三兩下從地上爬了起來,就往那聲音的來處沖了過去…
“長生,你慢點兒,別絆倒了!”
周沐見此,跟在她的身后,擔憂的輕喚。
顧長生聞言,當即氣呼呼的回道,“我滿滿一庫房的波斯毯子都被你們鋪完了吧?你們把我的天宮都弄成這個熊樣了,你們還怕我絆倒?”
“我這就算是絆倒了,就地兒打個滾兒,都能滾上三圈不帶停的你信不信?”
她的波斯地毯滑溜啊,那毛賊順滑啊,就這么被糟蹋了!
糟蹋了!
那叮咚叮咚的聲音,瞧著是從花園的方向傳來的,顧長生馬不停蹄的往后花園沖去,腳下的波斯地毯,也在一路延伸,完全三百六十度沒有死角的,整個兒將天宮的地面都遮的密不透風的那種…
待得顧長生沖入了自己的后花園之后,顧長生再次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到了!
這次,顧長生跑的相當快,以至于,自家妖孽都沒有追上來,是以…
被嚇到的顧長生這次直接打了個趔趄,一腦袋就摔地上了…
這摔得,花園中忙碌的眾人,都嚇得心臟險些飛出來,扔下手中的錘子啊什么的,就往顧長生飛奔而去…
“陛下,陛下你有沒有怎樣?有沒有傷到哪里?陛下?”
“陛下,你快起來,你快起來啊…”
一個個七嘴八舌的詢問,上手就要把顧長生從毯子上撿起來…
而顧長生卻是一把甩開那些個人,咬牙切齒的低吼道,“起開!都不要碰我!”
阿西吧!
要瘋了啊!
她的花園子!
她好生生的一個花園子,這都變成了什么鬼樣子?
誰能告訴她,這鵝卵石的地面,鵝卵石被摳出來,是在搞什么?
她撲地的鵝卵石,也是賊鼻子金貴的!
這還不算啥子,摳出來鵝卵石鋪上波斯地毯,這個顧長生勉強也認了,但是…
她這好端端的一姹紫嫣紅,花紅柳綠的花園子,如今變成了一副金光閃閃的樣子,這是搞什么?這是搞什么啊?
顧長生從身邊站著的一群人的縫隙里往自己的花園子再看了一眼,萬一,她剛才看錯了,看走眼了?
才不是她看到的那個樣子的對吧?
然而…
很快的,顧長生就不得不接受了這樣殘忍的事實,那就是,她的花園子,是真的和她的天宮一樣,畫風整個兒變了!
那些低垂的枝葉上,都鑲嵌滿了金箔和銀箔,錯落有致,金光銀光閃亮亮,無比的富麗堂皇,這…
這讓顧長生該說什么好?
這是擔心那些個低垂的枝丫花草會劃傷她嗎?
是她想的這個樣子嗎?
“誰干的?這又是誰干的?啊?你們這是把全上京的工匠都招來了嗎?這才多大會兒功夫,你們就給我弄出來一個金光閃閃的花園子來?啊?”趴在地上的顧長生看清楚之后,直接捶地…
是捶毯子了!
她現在連地面都見不到的說,更別提捶地的事兒了!
“啟稟陛下,我們確實是把全上京的工匠走招來了,只有這樣,才能用最短的時間把這些低垂的枝葉都包裹好!”一個掌事的女官聞言,當即俯身,很是恭敬的開口道。
“那可是花草樹木啊!那可是會長的啊!”顧長生聞言,再次捶…捶毯子道。
“所以,即便是這次弄好了,也不會讓這些工匠離開,他們會在天宮常駐,時時來重新鑲嵌金銀箔!”女官聞言,再次俯身恭敬開口。
“你…你們…”顧長生聞言,頓時就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特么的!
這思考的,還真是長遠周全啊,顧長生不得不服啊!
這花草樹木自然是會長的,肯定會有鑲嵌的金銀箔掉下來的,不過,掉下來沒事兒,他們有人專門候著呢,掉下來再鑲嵌上去也就是了!
“這主意,是誰出的?嗯?這敗家的點子,到底是誰想出來的?”趴在地上的顧長生這下是連捶毯子的心情都沒有了,直接挺尸問道。
“本王想出來的,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嗎?”周沐追了上來,那些個圍著顧長生的女官,自發的讓開了一條道,“你不是素來喜歡金銀嗎?如今日日看著,理應很是愉悅才是!”
顧長生聞言,“…”
她是素來喜歡金銀,可是,她并沒有想過要把金銀貼在臉上啊!
這下好了,這花園子里面低垂的枝葉全都鑲金裹銀的,其余的地方,怕是也大同小異!
她這整個天宮,可算是真正的應了那個形容詞,富麗堂皇了!
這一看就很富有啊!
金子銀子都鑲嵌到樹上去了啊!
這怎一個閃亮亮了得啊!
“妖孽,不露富是行走江湖的必備美德,我們這樣露富是不好的!”幽怨的看著自家妖孽一眼,顧長生吶吶的開口道。
“嗬!”周沐聞言,當即冷笑了一聲,負手在身后,頗為自負的道,“你是魔神南皇,本王是皇夫周沐,有你我在,你還怕這天宮有宵小踏足嗎?”
顧長生:“…”
滿天下的宵小,估計都會繞著她的天宮走!
“給這些低垂的枝丫裹上金銀箔,是怕你尋常游覽的時候,劃傷到自己!”周沐看著自家賴在地上不起來的小女人,解釋道。
“可是你知道的啊,我這身體,不死不傷,怎么可能會劃傷?”顧長生嘟嘴,抗議道。
“雖然不死不傷,但是會疼!你疼,我們的孩子也就跟著疼!”周沐對此,頗為介意。
“我們的孩子現在還是一米米小肉團呢,怎么可能跟著我疼?”顧長生聞言,當即翻了個白眼。
“那也不行!本王說不行,就是不行!”周沐聞言,搖頭,沉聲道。
這一點,沒商量的余地!
他這個女人,平素里一慣沒個正形,走路都是用跑的跳的,沒有一刻是安生的,這天宮之中若是不提前做好防范,周沐是一刻都不能放心的!
顧長生聞言,翻了個身,坐在了地上,抬頭看著自家妖孽,神情無比凝重的開口道,“妖孽,你這樣,弄得我好緊張!”
“相信本王,本王比你更緊張!”
顧長生:“…”
被堵的好難受!
可是,即便是如此,該說的話她還是要說出來,不然的話,她都快要憋死了!
“妖孽,我知道你緊張,但是,你是不是緊張的有點兒過頭了?我只是懷孕了而已,不是變成了易碎的叮當琉璃瓶,你瞧瞧你們把我的寢殿弄成了什么樣子?你再瞧瞧我這天宮,又成了什么樣子?”顧長生說著,抬手指了指四周道,“你把我珍藏的波斯長毛毯子拿出來鋪地面,行!咱們家底豐厚,我忍了!可是,你竟然連這些自然生長的花花草草你都不放過!”
“你見過鑲金裹銀的枝葉嗎?你應該有見過別人家的媳婦兒懷孕吧?你見過人家鬧出這樣的陣仗來嗎?”
在自家小女人的逼問之下,周沐宛如神邸的臉上,眉頭微皺,煞有介事的想了想開口道,“別人家的媳婦兒那是別人家的,你是本王的媳婦兒,自然是要與眾不同的!”
顧長生:我謝謝您這與眾不同了您吶!
“妖孽,咱們好好商量商量,撤了這些東西可好?你說,那寢殿的鳳塌鋪的那么厚,你不怕我睡到半夜掉下來嗎?”
“本王睡在外面,不會讓你掉下來!”
顧長生噎了噎,“那你再說這鋪滿天宮地面的波斯毯子,妖孽,這若是一下雨,這毯子可就全報廢了!”
“本王會以內力驅散天宮上的雨云!”周沐抬頭,絲毫不為所動。
顧長生口水險些嗆到自己!
你厲害,你牛氣!
“可是這地毯踩的時間長了,會壞掉的啊!”
“本王已經命人準備好了替換的!”
“…”顧長生深呼吸,“那這些鑲金裹銀的枝葉,妖孽,我告訴你,他們太閃亮亮了,都快要閃瞎我的鈦合金狗眼了,咱拆掉成不?”
“不成!看習慣了,也就好了,一切以不傷到你為重!”周沐搖頭,全然一副沒得商量的神情。
“呼!”顧長生大喘氣,“好的吧,妖孽,那你現在請告訴我,除了這些,你還做了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事兒?你總要讓我有點兒心理準備不是?要不然的話,我回頭自己見到了,少不得又要被嚇的摔倒!”
周沐聞言,睨了顧長生一眼,沉聲道,“本王還讓人在鍛造金銀絲線!”
“鍛造金銀絲線干嘛?”顧長生眼睛一瞪。
“把天宮屋頂上的那些琉璃瓦,水晶磚都捆綁在一起!”
“為什么?他們找你惹你了?妖孽,你相信我,我其實很有當孕婦的自覺的,我并沒有想過要上房揭瓦,真的!”顧長生聞言,當即拍著自己的胸口保證道,“十足真金的真,我真的不會上房揭瓦的!”
“不是擔心你上房揭瓦,而是擔心風大了,把瓦片吹下來,會砸到你!”周沐聞言搖頭,沉聲開口道,“當然,本王也不會給你上房揭瓦的機會!”
顧長生聞言:“!!!”
風大了把瓦片吹下來?
自家妖孽想的還真是周全啊!
這不光是把她當叮當琉璃瓶了,這是把她整個天宮都當叮當琉璃瓶了?
還一碰就碎,不碰也碎咋地?
“還有嗎?趁我現在心臟好,你一氣兒都說了吧!”顧長生深呼吸,緩解了一下自己怦怦跳的小心肝兒!
“還有就是,本王已經下令,往后所有人不得靠近你三尺之內!”
“這又是為嘛?”
“萬一他們腳下不穩摔倒,會連累你!”
“還有嗎?”
“還有整個天宮的一花一草一木,都會加固,座椅板凳都會裹絨,所有接近你的人,都要每隔一刻凈手,所有入你口的東西,都要洗五遍以上,你的一舉一動,都要在本王的目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