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尖兩刃刀被玄霖召喚出來的時候。
天地間云氣涌動,從夏靈的云劍掌控下搖搖欲墜。
男人銀發微動,長袖飄飄,一身灰色的長袍帶著神秘和玄奧。
額頭上第三只眼緩緩睜開。
咔噠——
神光籠罩,夏靈手中云劍直接脫手而去,到了玄霖手中就成了玄霖的武器。
“認輸吧。”玄霖握著這還有余溫的劍柄,看向手中空了的女修。
她攪弄的風云被他三尖兩刃刀定了,她的法器,被他第三只眼落了。
他是當年上天庭灌江口二郎真君轉世,她一個小小的修士,怎么能比得過他這天庭神仙轉世,螳臂當車罷了。
“住手,為什么要住手?”
夏靈擦了唇邊血跡。
法器強行被人收走,斷了和她心神的聯系,她確實受傷不輕。
可是,他是二郎真君,她這一世是他師父,怎么能不留后手?
夏靈抬起頭來,她看向遙遠的天際,張開嘴。
一聲明亮的嗚咽從口中發出,天狗嘯月。
有銀月在,她的戰斗力能翻倍的增強,兩個大乘期的修為是什么概念?玄霖再怎么厲害,他在修仙界的束縛下,真能打出二郎真君的實力嗎?
“哮天犬…”
玄霖怔了怔。
他還真沒想到,哮天犬竟然會陪他來到這個世界。
“是啊,那又如何?你是我的主人,那又如何?”
“我陪伴你千萬年,換不來你多看我一眼。我是哮天犬,就應該守護著你不離不棄嗎?”
夏靈冷冷笑笑。
在她接收的 的原主記憶里,二郎真君,可真是個眼高于頂的家伙啊。
哪怕是上天庭覆滅的時候,她陪著他戰斗到最后一刻,她為了他擋住了敵人的偷襲,她死在他懷里。
哮天犬,你死得其所。
只有這么淡漠一句,好像千萬年的忠誠和陪伴,都是理所應當的,是一個必須完成的使命。
可是,她喜歡他,那么喜歡,他卻從來不曾正視她一眼。
“你這么恨我嗎?”玄霖眼中閃過迷茫。
他憎恨端兮對他為所欲為,可是端兮和他,曾經是千萬年相互守護的伙伴,他們一起出生入死,臨死前,他也是看著端兮死在他懷里。
可是,她恨他。
“為什么?”玄霖看向夏靈。
“為什么?”深邃的眸底染上墨色。
成仙,飛升,玄霖壓根不稀罕,在他成為魔祖的那一刻,面對魔修們心悅誠服的叩拜,一種隱約的聲音告訴他。
神仙并不算什么,魔祖才是他的歸宿。
所以,他根本不在乎成仙,他在乎的是…他的心魔。
入定的時候多了,那一幕的被女人強制,被她強行控制了、他對她為所欲為的畫面,反復的入侵他的夢境。
他該恨的。
可是,想到端兮就是夏夏,玄霖終歸恨不起來。
清甜的女聲一點點把他從困境中帶出來。
端兮是毀滅,夏夏是希望。
玄霖抿唇。
他看著身后顯出銀月墜影的夏靈。
她的一頭烏發在頃刻間變成了漆黑的藤蔓,肆意舞動,仿佛浸透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