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男人沒開口,但是女將也知道,自己已經逾越。
但能怎么辦呢?
先帝失蹤,整個宮里,除了她們這些一早就跟著男人的,竟沒有一個男人能用稱心的人。
她也只如此逾越,只勸王上保重身體。
只是,看男人這模樣,對先帝分明是動情已深的…
昭平郡主所求,怕是不能如愿了。
果不其然。
女將在上書房外候著,隱約看到昭平郡主,似乎逾越抱了男人。
那一身玄袍的男人早不是當初的丞相。
女將隱約看到,昭平郡主當下便被男人厭惡的推開。
女人踉蹌了,還撞了一旁的案牘,傷了腰。
“來人!昭平君主舟車勞頓,派宮車把她送回京城里的別院,好生休息。”
男人的聲音從上書房里淡淡傳出。
女將立馬上前去。
昭平郡主和先帝是表姐妹,在眉眼上有三分相似,都是鳳眸、看著樣貌美艷。
但是,從上書房出來,昭平郡主臉上露出陰沉,那有些瘦而窄的顴骨,便顯出了刻薄。
這時,女將便從兩人間,看出些不同。
先帝…
那恣意驕縱的性子,從小美貌到大,那最是愛惜自己的羽毛。
哪怕被囚禁在養心殿,女將也從沒見過她露出什么陰沉、狠辣的神色來,著實是灑脫驕傲極了的女人。
有這樣的女人珠玉在前,這昭平郡主怎么能入王上的眼?
倘若先帝還在,或許王上會仔細考慮政治得失。
但如今,先帝不知所蹤,王上這陰沉的模樣,
夏靈要在這兒待產,琳瑯和幾個女將,在這里落腳,休息了一晚,就開始安排山莊里的一應事宜。
而夏靈,從京城里出來的時候,已經備好了足夠的銀票。
保她們衣食無憂。
而在夏靈休息了的時候。
皇宮里,姬文遠坐在空蕩的養心殿里,卻是沒有一點睡意。
他一身玄袍,在清冷的月光下,坐在這朱紅的宮殿中。
周遭的紗幔還是那艷紅的顏色,這樣的顏色,就像是他在春露宮的那一晚…
只是,少了一個人,整座宮殿都像是失去了生氣。
男人手里捏著一封信。
他的力氣很大,信紙都被他捏得褶皺。
但很快,他回過神來。
把信紙抻平,眸底卻是依然暗沉晦澀。
做皇帝,他以為自己最想要的,就是這九五之尊、主宰別人命運的感覺。
但是,只是少了一個人,這宮殿里變得空蕩蕩的,讓姬文遠一整天,心情煩躁又陰沉。
不時有朝臣們求見,姬文遠卻一點應付的心思都沒有。
他坐在這養心殿里,獨自呆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