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著眼,夏靈還是懶散嫵媚。
“有些困,腰酸。姬愛卿若是批閱完了奏折,就過來給朕按按。”
女人清悅略啞的嗓音,帶著天然的命令。
“遵旨。”
姬文遠應了,卻是要先批閱這些圣旨。
他又看了她一會兒。
而被他看著,女人好像毫無所覺。
不多時,榻上傳來了女人均勻的呼吸聲,姬文遠收回目光。
骨節分明的手提了筆,繼續蘸了朱砂,批閱奏折。
只是批閱了幾本,姬文遠就頓住。
趁著她睡了,他便抬眸,深眸里露出了海浪起伏般的波瀾,視線落在女人那白皙嫵媚的臉龐上,便是薄唇緊繃了。
今日上朝,她整個人有些懨懨的。
走路姿勢不對,精神也不對。
但是,唯獨是面對他,她沒有半點異常。
在上書房里,兩人獨處,對他的神態也沒有半點不同。
這模樣…
就像是昨夜在他身下、浸出淚光的不是她;昨天派琳瑯將軍給她送便衣和繃帶、傷藥的人不是她。
姬文遠曾想過,她今日或許還會向她索歡,或許還會在朝堂上、借這事,逼迫他入宮做她的男寵,男后?
但是,卻沒想到,她是一幅什么都沒發生的模樣。
難道肩膀上的牙印,是他昨夜的錯覺?
骨節分明的手上握著朱筆,力道收緊。
姬文遠想起了當初他傷重、從她宮殿里醒來時,她看他的眼神。
像是打量著什么新奇的,很感興趣的東西。
那時的她,和一直纏在他身邊的她,喜歡的從來都是他的容貌。
但今天 他對她在容貌上的吸引力,好像都沒有了?
以往在上書房里,她無事做,都要纏著他,給他磨一些墨,纏著他說各種話題。
而今天她進來之后,上了那榻,便是倒頭就睡,沒對他多看一眼。
霓凰對他的情,姬文遠一直選擇無視,就是因為怕自己因為她,做一些錯誤的選擇。
但是,忽然發現,她對他的情,真的像是她告訴他的。
一次歡愛,便是年少的圓滿…
他一個男人,破了霓凰的元身,終究是霓凰吃虧才是。
為什么姬文遠會覺得自己這么屈辱?
這復雜的心情里,又混合一些別的,一時間,姬文遠竟然出神了。
夏靈不管姬文遠怎么想。
這一覺睡醒,姬文遠還沒把奏折批完。
看看外面的天光,她這也就大概睡了個把小時的樣子。
夏靈感覺到任務板有些異動,就看了一眼。
喲,她這睡了一覺。
姬文遠的凌虐值,第三朵花卻亮起來了。
第一朵是虐情,第二朵虐身,這第三朵是…虐心?
故意晾了姬文遠,維持了原主先前對他的態度,又更冷淡了一點。
這就讓姬文遠腦補了許多?虐了他自己?
鳳眸里眸光微閃,夏靈從榻上起身。
她走到了姬文遠的身旁,站在他背后,看著他模仿她的字跡,在批閱這些奏折。
她這樣的舉動是正常的。
但夏靈感官敏銳,卻感覺到,當她站在姬文遠身后的時候,男人的身體明顯緊繃了一些。
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