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曉珊固然可惡,但是因為姜博的分手,加上大家的添油加醋的揣測,她名聲也不怎么好。
李少瑾也從來沒想過難為過她,所以這些事,并沒有放在心上。
主要還是要求校開除劉鑫,端正態度,還學生一個公道。
外面的壓力,鄭拓已經低擋不住了,但是強弩之末,上面沒有撤銷命令,他也不敢撤銷。
鄭拓只能找謝教授談話:“管管你的女兒,你也是學校的老師,學校名聲不好,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謝教授連去都沒去,就在電話里說的:“我在系里教書快到三十年,別說你是院長,就是校長,也沒敢這么跟我說話的。”
“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今后不用打電話來告訴我,我自己的女兒我知道,她挺好的,我非常喜歡!”
鄭拓:“…”
謝教授掛了鄭拓的電話,就給謝順言打電話。
謝順言和李少瑾正在去往警察局的路上,她以為老爸要罵人。
畢竟他們父女關系一般,老爸非常嚴肅。
所以謝順言一開始沒說話。
謝教授沉吟一下道:“你小時候,爸對不起你。”
“現在你長大了,知道什么是對,什么事錯,爸非常驕傲,去干你想干的事情吧,你們這代年輕人,還沒死透。”
謝順言:“…”
“爸!”
謝教授哼道:“怎么,我說錯了嗎?我們年輕的時候,規矩是個屁。”
“到了晚上,圖書館的操場,彈吉他泡妹子,披頭士,搖滾…我年輕的時候還組建過樂隊呢!你們就這點血性,差遠了。”
“不過也讓我看到,還沒死透,行吧,不跟你說了,早點回家。”
謝順言:“…”
“爸!”
對方已經掛了。
謝順言看看李少瑾,李少瑾也在看著她:“罵你的嗎?!”
謝順言還很懵懂的搖頭:“我爸說他年輕的時候組過搖滾樂隊。”
謝教授也是那種帶著金絲邊眼鏡,西裝革履,夾著公文包的人。
竟然還組過樂隊?!
李少瑾:“…”
我們總覺得我們的上一輩,上上一輩,一輩比一輩土,其實在他們和我們一樣的年紀,可能比我們更熱血,更激情。
每個人,每個時代的人,都有他們特有的青春。
他們還看不上我們呢。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古人老早就告訴了大家的道理。
所以學校下再多的文件,只能是適得其反,讓同學們厭惡。
殺雞儆猴處置了兩個學生,但是差點引起公憤,處置只能當眾撤銷。
原來,確實是法不責眾,所以大家才好鬧事。
鄭拓就很糟心了。
李少瑾臨走時候挑釁的話還言猶在耳:“到底是你這個封建余孽會贏,還是我們這些進步學生會贏?!”
學做人,不要惹是生非,維護學校的名聲和形象,這怎么就成了封建余孽。
鄭拓抓了抓頭發,還是覺得不服氣。
現在他對什么文件,命令,已經毫不在意,只在意那兩個女學生。
太討厭了,威嚴真的被挑釁了。
鄭拓想了想,既然學校已經下了文件,為什么不用這次機會直接就將兩個學校開除?!
什么老專家的孫女,什么謝教授的女兒,別說謝教授的女兒,就是謝教授自己,得罪了又能怎么樣?!
誰的背后,還沒有一些關系?!
槍打出頭鳥,擒賊先擒王,開除這兩個人,后面就再沒人敢鬧事了。
就這么辦!
寫了開除的命,就算最后沒成功,只能起到威脅作用,起碼兩個人應該找關系,來找自己求情才是,有了臺階下,也不會這樣的沒面子。
越想越可行。
鄭拓拿起了電話,準備打給鄧永強,開除學生之前肯定要找學生談話,讓鄧永強把人叫來正合適。
鄧永強不是護著那兩個學生,那就要在他的面前,讓他自己親口下這個命令。
這電話還沒打,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開了。
鄭拓抬頭一看,正是鄧永強。
鄭拓道:“鄧主任你來的正好,我有事找你。”
鄧永強進來后對身后的人道:“這就是我們院長辦公室。”
鄭拓一愣,鄧永強身后的,是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
鄭拓從辦公桌后站起來:“這是…”
兩個警察出示了證件。
“我們來調查劉鑫涉嫌利用職務之便,貪污和性侵女學生,已經立案了,下面的是對認識劉鑫的人做一下走訪。”
“鄭院長,你是院長,平日里劉鑫并不在學校教課的事情,您知道嗎?!”
劉鑫外面有工廠,不在課室,做公司去了。
這又等于吃空餉。
你說鄭拓能一點不知道嗎?
鄭拓支支吾吾。
警察接著問道:“聽說之前也有女學生向您這邊反映情況,但是當時咱們這邊并沒做出處理是嗎?!”
鄭拓:“…”
警察的走訪,包括你覺得劉鑫是個什么樣的人,每個問題都能問的鄭拓冷汗直流。
他一個都沒有回答,警察窮追不舍。
鄭拓只能用出了殺手锏。
“暫時不接受采訪,各位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暫時不接受采訪。”
警察道:“這不是采訪,只是調查請你配合!”
鄭拓:“…”
他用眼神求救向鄧永強,好委屈的感覺。
鄧永強把臉微微裝向一邊,不是扣工資嗎?扣吧。
誰還沒點脾氣?!
一看這些警察就是鄧永強引過來了。
鄭拓依然求救與他。
鄧永強告訴鄭拓:“院長,警察來您辦公室的時候,很多學生都看見了,有些事真的不用再遮遮掩掩,好像還有幾個記者呢。”
所以,誰都不用掙扎了,事情,已經抱不住,必須鬧出來。
“今日,對于我校老師劉鑫性侵女學生一事,現作出處理結果如下…”
網絡上,學校受不住壓力,終于開始自我檢討,并且承認了學校用人不當,給予劉鑫開除教師籍的處理決定。
因為劉鑫貪污項目資金,還要追繳貪污款,一并提起訴訟。
因為學校處理不當,也必須要追究責任,所以鄭拓被降職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