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吉安豎起耳朵,旁邊的助理醫師道:“血壓150,心跳正常,血清蛋白總蛋白和肝腎結果都沒問題;尿比重增加,顯微鏡現實紅細胞增多,蛋白,阻塞性黃疸…是泌尿系統出了問題。”
但是具體原因還不知道是什么,肝腎并沒有病變。
宗吉安點點頭,看著床上疼的打滾的病人,問道:“你多久沒有排尿了?!”
床上的病人正好就是高陽,被120送到了市里最好的綜合性醫院,中心醫院的急診室,檢查都做完了,但是他的疼痛并沒有減輕。安陽疼的根本說不出來話。
旁邊安陽的父親安常在和母親梁紅新都在。
梁紅新直接就哭了,道:“兒子,兒子,醫生問你話呢。”
穆曉鵬那邊道:“安陽早上上過一次廁所,是正常的。”
“不過這一路他一直說口渴,喝了很多水。”
宗吉安道:“水腫的這么厲害,還喝了很多水?!”
穆曉鵬點頭。
宗吉安臉上閃過一絲猶豫,梁紅新問道:“大夫,我兒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數據,就是憋尿久了,泌尿系統出了問題,但是患者早上排尿還是正常的。
如果是泌尿系統的病,不能突然間腫的這么厲害啊。
急性腎炎什么的都不是。
宗吉安沒回答,又問道:“小伙子,現在想尿尿嗎?”
“想嗎?!”
高陽捂著肚子吃力的道:“水,水…”
梁紅新哭道:“大夫,我兒子要喝水,要喝水。”
宗吉安看著那腫的跟皮球一樣的肚子,搖頭道:“現在這種情況,先不要喝水了,我去看看要不要加一些利尿的藥,先把水腫給消了。”
宗吉安憑著多年的工作經驗,覺得這病不是自己以前接的常規別人,所以并沒有下診斷,就從病房出來了。
助理大夫跟出來,問道:“要用利尿藥嗎?”
查不出來病因,為了消腫,只能用利尿藥。
宗吉安猶豫很久,道:“先給一劑量,時刻觀察著。”
助理醫生嗯了聲。
高陽那邊,用了一劑量的利尿藥,尿了一回,很少量,但是到底是尿了。
至于消腫嘛,并沒有消腫,而且還是口渴。
助理醫生把觀察的結果告訴了宗吉安。
宗吉安道:“既然尿出來,那就是好事,加大藥劑量吧…嗯,行!”
助理醫生去了。
不過不管什么藥,都不能一個勁的給,中間要隔起碼六個小時,此時已經是深夜,助理醫生把藥開好,寫給護士,是第二天早上打的。
急診室里,高陽也疼的睡著了。
因為高常在和梁紅新看護著,還有醫生護士。
史暢三人就出來了。
史暢伸了個懶腰道:“太累了!”
但是先回去這話,她是不能說的,這種時候,誰說了好像不夠意思一樣。
江詢道:“梁阿姨在,咱們先回去吧。”
看向史暢:“你們明天不是還有課,你也累了一天,先回去吧。”
看,有人說吧!
史暢嗯了聲,看向穆曉鵬:“曉鵬也回去吧,別擔心,高陽會沒事的。”
穆曉鵬突然道:“咱們是不是應該把那個李少瑾的事情告訴高伯伯?!”
江詢道:“我也想到了。”
原來他們都記得,但是史暢一點也不想讓李少瑾說的,成為現實。
如果告訴了高陽父母,高陽父母心疼孩子,可能就會請李少瑾來診治。
萬一李少瑾治好了呢?豈不是高家都要欠李少瑾一個人情。
給李少瑾漲名聲和人情的事,不能做。
史暢神色一僵,問道:“李少瑾什么事啊?”
穆曉鵬方才在屋里就想說了,但是之前史暢有意無意的說,別病急亂投醫,還是大醫院的大夫可靠,他就沒說。
高陽自己疼的可能都糊涂了,也沒說。
穆曉鵬道:“你們忘了,昨天,電梯下面,那個什么李少瑾是怎么說的?”
“她不是預言了高陽會水腫,癥狀一模一樣啊。”
看向史暢:“她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吧,所以也是大夫啊,全被說中了,現在高陽還疼著,為什么不找她?”
江詢沒出聲,一臉思考著。
史暢不愿意自己當壞人,問道:“江詢,你怎么了?想到了什么?”
江詢道:“沒有什么,我就是在想,那個李少瑾是怎么知道的?她那么年輕,可靠嗎?中醫不是要很大年齡才可信嗎?”
“史暢,你們學校的學生都那么厲害嗎?!”
史暢微微一笑,這可是江詢說的,不關她的事了。
“不是,我們學校的老師,雖然教學經驗豐富,但是你們想想啊,再優秀的大夫,都要有臨床實踐才行,中醫尤其要經驗多。”
“我們學校的老師再厲害,也不可能讓李少瑾在很短的時間內獲得高明的醫術啊,是不是?”
“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可能是瞎掰!”
穆曉鵬和江詢都聽著,史暢繼續道:“我們一直跟高陽在一起,所以可能太熟悉,忽略了高陽的水腫,而李少瑾看出來了。”
“她是看出來水腫,但是為了嚇唬高陽,所以就說高陽的病很嚴重,是為了讓高陽求她,然后高陽不找宋缺和她的麻煩。”
“不然你們記得不,是在封少羽認出來宋缺之后,李少瑾才說的,如果是一開始就看出來了,為什么一開始沒說?”
李少瑾說高陽的病的時候,顯然有威脅的成分在其中。
穆曉鵬道:“可能當時她已經撞了高陽的車,所以解氣了,就不想說了。”
史暢笑的很不可思議:“反正我覺得詢說得對,太年輕,感覺不太可靠。”
江詢想了想,確實是自己說的。
史暢又道:“所以穆曉鵬,你如果堅持要跟高叔說李少瑾,你就說吧,但是如果李少瑾也治不好,就是想耍戲咱們…”
“現在高陽還病著,聽了要多生氣啊。”
那個李少瑾到底是對立面的。
穆曉鵬點頭道:“那我還是不要說了。”
這就對了,都不說,高陽的電話已經打過去,想來李少瑾和宋缺那邊很快就要被學校約談了。
這樣才解氣的。
史暢放了心,道:“我學校里還有事,我不能一直留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