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瑾的笑容被打斷,回頭看著顧廷舟,因為沒有外人了,她立即換做一副冷臉,問道:“你怎么會在這。”
大二的學生本來沒有出來的帶班當教官的,但是顧爸爸想讓兒子早做鍛煉,就爭取了一個名額,畢竟訓練新人,哪怕是學生,也是一種經驗的積累。
也算是讓顧廷舟漲漲見識吧。
顧廷舟道:“我帶你們學校的新生班,做教官,我之前一直找,都找不到你,你是今天剛來的嗎?”
看來李瑩雪推自己的事,顧廷舟還不知道呢。
李少瑾眼睛一動,道:“李瑩雪受傷了。”
顧廷舟一下子變得緊張:“瑩雪受傷了,怎么會受傷了?”
陡然間對上李少瑾似笑非笑的臉,他一瞬間清醒,李少瑾,不喜歡他和李瑩雪來往,更不喜歡他關注李瑩雪。
顧廷舟低聲道:“少瑾,我們可以開誠布公的好好談談嗎?”
開誠布公顧廷舟也不會改變的。
渣男就是渣男。
不過李少瑾并不介意,她又沒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她笑道:“可以啊,那你想跟我談什么?”
主干道上的人很少。
顧廷舟也沒有跟李少瑾說換地方,他們慢悠悠的走著。
顧廷舟道:“我想知道,你和瑩雪,是不是真的那么不可調和,你們還是親姐妹呢。”
李少瑾道:“你是相當和事佬?”
顧廷舟搖頭:“少瑾,不要帶著情緒說話吧,我們好好談這一次。”
李少瑾收回譏笑道目光,笑道:“好,那就好好談一次,確實,我和李瑩雪是永遠都不可能調和的。”
“因為你上學,可能不知道,后來我去做了親子鑒定,顧夢并不是我親媽,所以這些年,她對我不好,李瑩雪也早就知道,也對我不好,你明白了吧?之前的事,并不是我小題大做。”
竟然不是親媽。
顧廷舟的神色十分震驚。
李少瑾暗暗攥緊了拳頭,因為顧家跟李家交好,是老相識,顧廷舟的父母應該知道什么,但是顧廷舟競然不知道。
隨后顧廷舟一臉溫柔道:“原來是這樣,那之前,之前…”
之前他做的就有些過分了。
李少瑾道:“那你今后還要跟李瑩雪私下里來往,你們還要偷偷的去接吻嗎?”
打人不打臉。
他臉一下子就紅了。
道:“但是少瑾,這是上輩子人的恩怨,我們都長大了,你和瑩雪,還是親姐妹啊。”
李少瑾笑道:“那如果我說,上輩子的恩怨,這輩子都人,也必須爭個你死我活呢?”
“不是一個媽生的,就不是姐妹!”
“我媽媽是第三者,被顧夢知道,把我媽媽給推了,然后我媽難產死了,我還要報仇呢。”
他眼睛瞪的更大:“第三者?那顧阿姨把你帶大,你還恩將仇報?少瑾這次真的是你的不對了,第三者,你本來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你來了,是給顧阿姨的傷害,你還憑什么覺得不忿,我都不知道我媽知不知道這件事。”
知道了,她是第三者生的女兒,他們顧家,會清高到不跟她聯姻嗎?
李少瑾瞇著眼睛道:“顧廷舟,原來你知道是非啊。”
顧廷舟蹙眉道:“我為什么不知道是非?第三者,就是被人唾棄,少瑾,不是我說你,我知道你也很無辜,但是你媽可不無辜,這就沒辦法了,你出生就是帶著原罪的,所以顧阿姨怎么對你,我都覺得不過分。”
說完松了口氣道:“這就難怪顧阿姨會那樣對你了。”
好!非常好!
李少瑾看著顧廷舟笑。
那笑容有些許狡詐,像是在玩著老鼠的貓咪。
他突然發現一個問題,李少瑾是非常愛翻臉的人,尤其是近來,動不動就翻臉,但是今天,竟然還能笑出來。
他道:“少瑾,你到底怎么了?”
李少瑾道:“我在笑你啊,你方才的話,你自己可要記清楚啊。”
“因為,我媽不是第三者,我媽是我爸原配的結發妻子,不然為什么我是老大呢?”
“是李瑩雪是第三者生的孩子,顧夢在我媽懷孕的時候,逼宮我家,讓我媽跟我爸離婚,然后還動手推了我媽,害得我媽難產而死,所以,你說我作為原配的孩子,到底有沒有資格跟顧夢和李瑩雪翻臉呢?”
“李瑩雪是第三者的孩子,生來就帶著原罪,那是不是我怎么對她,都是應該?”
“少瑾你…”
她就是故意的啊,故意說反話,不然怎么能讓對方記在心里呢?
李少瑾反問道:“顧廷舟,不能因為我是第三者的孩子,你就對我嚴格要求,現在其實是李瑩雪是第三者的孩子,你就覺得應該另行標準,讓我寬容了吧?”
他想了想道:“你可以直接告訴我。”
李少瑾回過頭道:“你還不明白嗎?我并不信任你,我直接告訴你,誰知道你要說什么和稀泥的話?你跟李瑩雪才是一邊的,你跟我,并不親近。”
他伸手摸了摸胸前,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戴了什么。
李少瑾看了一下沒過多關注。
隨后顧廷舟道:“少瑾,我對瑩雪的感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少瑾道:“顧廷舟,你今天說跟我開誠布公的談,就是要談你們的感情的嗎?”
“那我告訴你,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我跟李瑩雪,不可能有和好的那一天,所以,我還是那句話,你如果想跟我好,就不可以跟李瑩雪有感情,任何感情都不許有,甚至不能在我面前提她。”
上輩子提的心煩,現在都恨不得去打那張嘴。
所以這輩子,提都不許提。
“也不可以對李瑩雪有任何一點點好,是一點都不行。”
“你知道嗎?我既會對我的伙伴忠誠,我也不會看不起我的敵人,但是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兩面派,兩面都想討好的人,比如之前的你!”
就是要么跟她好,要么與她為敵。
她還說過,她的人生,非黑即白,沒有灰色。
顧廷舟又摸了摸胸口,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點顫抖,他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