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尊的事情在整個東圣,甚至在各大宗門世家的傳承之中都有記載。
對于東圣的人來說,是邪尊挑起了戰爭,毀了東圣西蕪之間的平衡,讓得原本是修煉圣地的東圣變得破敗不堪,一年年衰退到了如今天地靈氣與以前相比十不存一的地步。
要不是邪尊,東圣的修煉之途不會斷掉。
圣山不會傾塌,磐云海不會出現,更沒有如今他們困在破虛境再無寸進的桎梏。
可是站在邪尊的位置上,他做的又何曾有錯。
邪尊出生在西蕪,自小看到的就是西蕪和東圣不同,看到的是他們如何祈求東圣的修者憐憫,看到東圣之人高高在上,而西蕪只能在他們腳底下徘徊。
明明同樣是人,憑什么東圣之人生來就高高在上,憑什么西蕪的人就永遠都是凡骨,只能仰望著那些強者,甚至祈求著能得到一點垂憐和庇護。
邪尊的天賦是絕無僅有的,他自己創建了功法,自己走了一條前人從未走過的路,甚至于三千年前,他是當時所有修煉之人當中最接近天道和法則之人。
他為的只是想要西蕪與東圣一樣,能夠擁有自由修煉的機會和不輸給東圣之人的傳承。
可就是因為他太過強大,也因為他為西蕪之人爭取的“平等”觸動了東圣這些修煉之人的利益,讓得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的強者生出了危機之感。
所以他才成了“邪”尊,成了人人喊打,所有人都想要除之而后快的人。
邪尊若是不強,死了也就白死了。
可他足夠強大,甚至強大到所有人為之矚目為之忌憚的地步,所以他才有了那般下場。
而東圣會有現今的模樣,何嘗不是東圣之人太過狹隘,容不下西蕪的人踏入他們身邊,甚至于他們“平等”而導致的結局?
雷鳴天資聰穎,不僅僅于修煉之事上,對于邪尊的事情更是不愿茍同。
在他看來,東圣的衰敗至少有七成的原因都在當年那些東圣強者的身上,而邪尊所占的頂多只有三成,畢竟易地而處如果他是邪尊,他恐怕也會做出和邪尊一樣的選擇。
與天爭命,才是修者的根本。
換做他處于當年邪尊的身份,他也定會想方設法的庇護西蕪之人。
雷鳴看著銀杉說道:“其實當年的是非對錯又有誰能說的清楚,宗門世家留下來的那些書卷和秘錄也都是先輩所寫,其中多少是真相,多少是出自私心又有誰知道。”
“當初他們斷絕西蕪傳承,何嘗不是斷絕了東圣復蘇的可能,若是兩地修者能夠聯手,說不定早就破解了這么多年以來止步破虛的困境。”
“拓跋族的人本就擅長天算預知之術,他們突然來東圣,說不定就是東圣修煉之路復蘇的機會,所以這件事情你知我知也就算了,不要多問,不要多說。”
“外人問起磐云海獸潮之事時,你全當不知,至于那些人…”。
“他們來了東圣,早晚都會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