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政博有些迷糊:“這事情老夫當然知道,還是陛下和娘娘賜的婚,京中好些人談論,不過這件事情跟盛錦煊打耿宏毓有什么關系?”
“關系大了。”
姜云卿拿著茶杯轉了轉,嘴里說道:
“程鼎的兒子程云海跟周家女兒周秀訂了親,大婚就在四天后。”
“可是程云海卻在這個關頭,與耿宏毓以及幾個世家子弟前去花樓尋歡作樂,不僅舉止放浪,言詞之間更是拿著未婚妻子和妓子相比,口口聲聲詆毀周秀。”
“盛錦煊和周家長子周遠交好,更將周秀視為親妹妹,恰巧聽到他們的話,惱怒之下便沖了進去動了手。”
“陸閣老覺得此事盛錦煊可有錯?”
陸政博張了張嘴,那句有錯卻是怎么都說不出來。
他為人是刻板,而且也好臉面,對于赤邯等地歸降之人也有那么一些看不起,而且臨遠伯府跟他們家也曾經險些成了兒女親家,要不是他那個孫女兒薄命,指不準如今兩家還會更加親近。
陸政博原是聽說盛錦煊打了耿宏毓,還想著斥責幾句。
可是姜云卿的話說完之后,他卻是半句責怪都說不出來。
哪怕他這個局外人,也覺得程家那小子簡直就是王八羔子,哪怕再好色也該忍忍,哪有大婚之前還去尋歡問柳,拿妓子比作自己的妻子。
這要是他陸家的姑娘被人這般對待,他能把人往死里打。
陸政博坑吧了一句,才說道:“此事大理寺怎么判的?”
姜云卿道:“盛錦煊無罪,不過擾亂京中治安,肆意出手,打了十板子。”
陸政博覺得這么判罰沒錯,那黃顯果然是剛正無私,他正想說話,誰曾想姜云卿就又繼續道:
“不過程云海和耿宏毓就有些慘,二人被傷了子孫根,從此往后不能人道。”
陸政博頓時臉都青了,張大了嘴:“這…這也太狠了些…”
姜云卿看著陸政博:“陸閣老覺得狠了?”
陸政博點點頭,當然狠了。
這殺人還不過頭點地呢,程云海做錯了事情打一頓,周家退婚也在理,可是廢了人家子孫根,讓人家從此往后都不能人道,可不就是狠嗎?
一個男人,從此往后不能人道,這可比要了他性命還慘。
姜云卿見狀卻是冷淡道:“可本宮覺著,太便宜他了。”
“如果換做本宮是盛錦煊,恐怕程云海和耿宏毓此時早就沒命了!”
“娘娘…”
陸政博聽著姜云卿的話猛的呆住。
狄念卻要更聰慧些,她知道姜云卿的性子,也知道她不是什么噬殺之人。
如果單單只是程云海尋歡問柳,說幾句不好聽的話,哪怕折辱了周秀,也不至于要他性命。
可是姜云卿此時的殺意卻不像是作假,而且提起程云海二人時更滿是厭惡。
狄念沉聲道:“皇后娘娘,那程云海二人可還做了什么其他的事情?”
姜云卿冷然道:“他們做的事情何止一兩件,本宮不愿意提,怕臟了本宮的嘴。”
“陸閣老,不如本宮讓你見一個人,你親自問她如何?”
說完她直接揚聲道:
“把人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