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臉色難看至極。
姜錦炎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扯著他的衣袖,不準他開口,此時見黃顯已經將罪名判下,而姜錦炎欣然領受。
周遠張嘴就想話,可上首的姜云卿已然開口:
“既然領罪,那就打吧,打完之后,此事便就此過去,往后誰也別再提及。”
周遠對上姜云卿的眼睛,看出了她眼里的不贊同。
而姜錦炎也直接被人按著趴在地上,朝著他給了個眼神讓他退開。
周遠緊抿著嘴唇,徒了一旁,只是臉色卻格外的難看。
衙門的板子不好受,周圍又有百姓圍觀。
姜錦炎挨了十丈后,臉色瞬間蒼白了許多,后背上都浸出了血跡來。
黃顯一拍驚堂木:“退堂。”
外間的百姓瞧著沒有熱鬧可看了,紛紛朝外褪去,而程家人和臨遠伯府的人也是狠狠瞪了眼姜錦炎后,轉身離開。
等人走后,姜云卿才開口:
“徽羽,去將人扶起來。”
“黃大人,借你大理寺后衙一用?”
黃顯對著姜云卿時臉色極不好看,沉聲道:“皇后娘娘,你早知道是這個結果?”
姜云卿沒話。
黃顯神色頓時更難看了些:“既然皇后娘娘早知道是這樣,又何必將人送來大理寺,戲弄微臣一遭?”
他看了眼被徽羽和周遠扶起來的姜錦炎,沒好氣的道:
“我大理寺后衙清寒,怕是損了盛公子貴體,還請皇后娘娘另尋別處。”
徽羽聽著黃顯這般不客氣甚至逾越的話,頓時沉了臉:“放肆!”
“黃大人,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般對娘娘話?!”
黃顯臉色變了變,卻不肯服軟。
姜云卿瞧他梗著脖子的模樣,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黃大人,你這認死理的性子可真是一點兒沒改。”
黃顯沉聲道:“娘娘護短不也照舊?”
姜云卿聽著他已經算得上是冒犯的話,卻只是道:
“本宮的確護短,可黃大人,被本宮護著的,都絕不是什么奸惡之人。”
她看著黃顯道:
“本宮將人送來大理寺的時候,的確已經知道,臨遠伯府和程家奈何不了錦煊。”
“可不是因為本宮護著他,而是因為本宮了解他的脾氣,他不會無緣無故跟人起了這般爭執。”
“他如果真傷了那兩人,那也定然是他們做了什么難以容忍的事情。”
“黃大人,你氣歸氣,可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錦煊為何會出手傷人?”
黃顯目光動了動,扭頭看向姜錦炎:“他們真是你贍?”
姜錦炎看了姜云卿一眼,見她點點頭示意他直無礙。
姜錦炎這才開口:“是我。”
黃顯眸色沉厲:“你居然敢承認?你就不怕本官拿了你下獄?!”
姜錦炎聞言笑得有些賴皮:“剛才堂上黃大人都了,這案子到此為止。”
“黃大人已經當著所有饒面,判了我無罪,也打了我十板子教訓了我擾亂治安的過錯。”
“如果這會兒你再突然讓人拿下我,傳出去豈不是你出爾反爾,到時候你要怎么跟那些百姓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