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卿點點頭:“怎么,師父不愿意?”
“不是…”
他怎么可能不愿意?
他自幼就長在東圣,是土生土長的東圣人。
當年強渡磐云海來了西蕪之后,要不是言家那些人舍棄了他獨自離開,而他一個人又找不到辦法回去,他怎么可能會獨自留在西蕪十余年?
如今有機會能夠回去,他當然愿意。
可是…
言越看著姜云卿低聲道:“你為什么讓我跟你們一起去?”
他頓了頓,才又道:
“你就不怕我去了東圣之后翻臉無情?”
姜云卿聞言失笑:“你會嗎?”
“當然不會!”
言越條件反射的說道,等話一出口臉上神情微怔。
明明他們兩人之前還曾經是仇人。
明明半年前他答應教導姜云卿的時候,還是被她逼迫滿心的不愿。
什么時候開始,他居然對姜云卿放下了戒心,甚至真心的接納了這個“徒弟”,心中連半點加害的心思都沒有?
姜云卿看著言越的樣子低笑出聲:
“所以了,你又不會害我,我為什么不能和你一起去東圣?”
“我和璟墨對于東圣知之甚少,而且所有的事情也不過是聽你說了一些。”
“單憑著這些印象,去了東圣太容易栽跟頭,但是如果有你這個老江湖帶著我們那就不同了,有師父同路,到時候能省了我們許多的麻煩。”
姜云卿說的直白,甚至于話中毫不掩飾她對于帶言越一起回東圣的意圖。
可是言越聞言之后卻是神色復雜。
他如何聽不出來姜云卿所說的這些只不過是借口。
東圣對于他們來說的確是陌生的地方,可是有了他之前告訴他們的那些東西,再加上姜云卿已經突破先天的修為,還有她和君璟墨的心性。
只要他們去了東圣之后小心一些,根本就不可能出太大的差錯。
而他這個離開東圣已經十余年的人,對于他們來說幫助根本沒有那么大。
他知道的。
他們大多都已經知曉。
而他們不知曉的。
離開十余年的他也未必知道。
姜云卿不過是找個借口讓他返回東圣罷了。
言越神色復雜。
姜云卿卻沒想那么多,只是問道:“師父可愿去磐云海,先替我們探探路?”
言越自然沒有不同意的,想了想說道:“好,那我先去。”
“我還記得當年拓跋族的群居之地,我去想辦法看看那里可有留下什么東西,等你們這邊安頓好之后,你們夫妻再來找我。”
姜云卿笑著道:“行。”
她取出一面令牌交給言越:
“這是宮中令牌,師父走的時候帶上一隊侍衛,等到了磐云海附近時,他們會帶著你去見張集。”
“這一路上若有什么事情,師父可以憑借著這令牌調遣官府之人,諸城駐軍也會庇佑一二。”
言越也不是什么矯情的人,既然答應下來了,也沒必要推推嚷嚷。
言越直接伸手接過了那面令牌,將其小心收了起來后,這才說道:“我知道了。”。
“師父準備什么時候走?”姜云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