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司徒釗抓著身旁的東西便砸了起來,嘴里怒聲道:“滾出去!!!”
他絕不會放過司徒宴!!
更不會放過云卿!!!
且不論司徒釗知道了此事之后,自以為云卿露出了真面目,果真扶持了司徒宴后的暴跳如雷。
云卿跟著許一到了二皇子府后,直接就去了司徒宴那邊。
等入得房內,就見到哭得眼睛又紅又腫,可憐至極的君清歡,還有一個之前曾經在玉霞觀中替司徒宴看病的大夫。
“娘…”
清歡下意識的想要叫娘親,可是想起云卿之前的冷淡,卻又怯生生的收回了聲音,可憐兮兮的看著云卿。
云卿不知道為什么,對著這孩子時總多了一絲心軟。
見著她不比之前嚎啕大哭,此時紅著眼看著她時像極了小可憐的模樣。
云卿招了招手:“過來。”
清歡得了同意,瞬間便紅著眼睛撲了過來,抱著云卿的腿哭聲道:“娘親,歡歡好怕…”
司徒宴的突然昏倒,嚇壞了君清歡。
云卿揉了揉她頭頂,那軟乎乎的發梢觸感極好。
柔柔的,軟軟的,讓的手心有些酥癢。
她忍不住多揉了幾下,嘴里說道:“怕什么,就是昏迷了罷了,還死不了。”
感覺著手下的小團子身形僵了僵,云卿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話太直接了些,嘆口氣:
“行了,別哭了。”
“打從見你第一面起,你這眼淚就沒停過,人都說女兒家是水做的,你這都快趕上洪水滔天了。”
她伸著手指頭刮了刮清歡臉上的淚珠子,輕捏了下她粉嘟嘟的小臉。
“先讓我看看你爹爹,有我在,保他不死。”
清歡聞言連忙松開了手,拉著云卿到了床前。
許一低聲道:“云姑娘,您肩上的傷…”
“不要緊。”
云卿方才在路上時,已經止了血,扯了衣襟綁著了傷處,此時傷口雖疼卻也不算太礙事,她垂眼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司徒宴低聲道:“先看看他。”
她走到床邊,清歡連忙讓開了位置。
而云卿伸手替司徒宴把脈時,房中三人都是屏住了呼吸。
等見到云卿蹙眉,許一連忙道:“云姑娘,殿下他怎么了?”
云卿看著之前房中那大夫。
那大夫連忙道:“我沒看出來殿下到底是什么病癥。”
“往日里殿下昏迷,大多都是因為他體內寒毒爆發,身體孱弱所至,可是這一次殿下順然人事不省,可是他脈象卻絲毫不像是舊疾復發。”
“而且…”
那大夫說話時有些遲疑。
“而且什么?”許一連忙問道。
那大夫看了看云卿,才低聲道:“而且殿下體內好像有一股原本不屬于他的力量突然出現,像極了習武之人才有的內力。”
“眼下殿下脈搏絮亂,那股力量不斷在殿下體內橫沖直撞,恐怕這才是殿下突然昏迷真正的原因。”
許一聞言之后瞪大了眼,失聲道:“怎么可能?”
“殿下從未習武,況且他的身體孱弱,根本就經不住練武之人的辛苦,他體內怎么可能會有內力…”
第3262章封印 云卿開口:“你確定他沒習過武?”
“當然!”許一條件反射道,“我跟著殿下十余年,怎么會不知道殿下的事情。”
云卿聞言挑眉:“那你為什么不知道他何時中的寒毒?”
許一噎住。
他記憶里,司徒宴自幼便有寒疾,是胎里帶來的病癥。
可是他說不出來,他還清清楚楚的記得,之前在玉霞觀里他這么說了之后被云卿瘋狂打臉的情形。
云卿嘴里輕嗤了聲,也沒看許一黑如鍋底的臉色。
她放下司徒宴的手,將掌心放在他下腹氣海的位置,試探著將手中內力涌動掌中,順著他氣海所在的地方而入,想要查清楚他體內的那股內力到底是從何而來。
可誰知道她內力才剛入他氣海,那里面便生出一股抗拒的力道來,直接將云卿輸入的內力反彈了回來。
若非云卿反應快及時松開了手,怕是會直接被他體內的力量反噬。
云卿臉色微白,收回手沉聲道:
“他剛才說的沒錯,你家主子體內不僅有一股內力,而且極為強悍,怕是頂尖高手辛苦修煉十余年的內力也未必趕得上。”
“這股內力盤踞在氣海之中,凝練在一起。”
“如果你家主子當真未曾練過武,那就只有可能是有人借著外力將內力強行灌入他體內。”
“可是先別說有這般深厚內力的人,斷然不可能輕易將多年修為轉送于人,讓自己力竭而死,就說這般強悍的內力想要強行灌入,所需要的容器須得筋骨強健才能勉強為之。”
“以二皇子這般破敗的身子,根本就不可能承受得了,怕是在內力灌入之時便已經爆體而亡了。”
許一是沒那么精明,腦子也沒他們靈活,可不代表他蠢。
聽著云卿的話,他臉色變了變,失聲道:“也就是說…”
云卿沉聲道:
“也就是說,這股內力絕非是從外得來,而應該本來就是你家主子自身便有的。”
“只是以前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壓制了下來,封閉在氣海之中,又以寒毒侵蝕之后孱弱之體為表象借以遮掩,這才能夠瞞過了所有人,不被人察覺。”
云卿說到這里,臉色有些難看。
如果司徒宴體內的寒疾真的只是表象的話,她絕不可能診斷不出來。
可是之前無論是在玉霞觀中,還是在鷹禿崖下,她替司徒宴把脈的時候,能夠很肯定司徒宴體內斷無可能是假像。
那寒毒爆發之時,也真的是隨時都會要他性命。
可那些若不是假的,眼下司徒宴體內的內力又作何解釋?
而且…
她也從來沒有聽過,這世間有什么辦法,能夠將一個擁有這般強悍內力的頂尖高手,強行將其內力封鎖在氣海之中,還能保住那人性命,讓外人瞧不出分毫來。
云卿垂眼看著司徒宴蒼白的臉色,眼底滿滿都是驚疑。
這司徒宴,當真是司徒宴嗎?
一個常年不顯的皇室之子。
一個纏綿病榻,被所有人斷言活不過而立之年的皇子。
他到底從何修來這渾厚內力,又能做出這般遮掩假象,蒙騙過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