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釗渾身發寒,身形止不住的微抖。
他根本不記得,他剛才殺過朱劼。
更不記得他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去了書房,也不知道他那時候拿著紙筆,是想要寫些什么…
司徒釗止不住的生出一股失去控制的涼意來,他猛的想起云卿離開前喂他的那顆藥丸,想起云卿對于醫毒之道上讓人驚懼的天賦,他只將剛才所有一切的變故,都推到了云卿身上。
云卿居然有能夠控制人心智的丹藥?!
司徒釗想起自己剛才的異常,對于云卿驚懼之下反而更生了忌憚和怨恨。
“師父!!”
他們師徒這么久。
云卿從未告訴過他,她居然有這般能耐。
如果她早告訴他,她能夠控制人心智,他又何必鋌而走險做先前的那些事情。
她一直瞞著他,如今卻將這能力用到了他身上。
她居然還那般義正言辭的指責于他!
司徒釗心中怒火升騰,他只以為是云卿從頭到尾都防備著他,甚至從來都不是真心想要輔佐他上位,所以才對他有所保留。
他心中的怨恨和不甘不減反增,抓過之前那人怒聲道:
“我剛才還做了什么?”
那人急忙搖頭:“沒有了,殿下殺了朱劼,下令之后,就去了書房,然后就,就叫了奴才入內…”
那人看著司徒釗臉上陰鷙之色,想起他之前的吩咐,顫聲道:
“殿下,那徐鶴…”
司徒釗臉色一寒:“將人帶回來,給我砍掉他一只手!”
那人一驚:“可是您之前說,要將他完好無損的送去九里亭…”
“啪!!”
司徒釗本就驚懼剛才失去神智的事情,這會兒再被人提及他被“云卿操控”之下所做的蠢事,滿眼陰鷙的看著那人道:“我想做什么,還要跟你解釋?!”
那人嚇得連忙跪下:“奴才不敢。”
司徒釗寒聲道:“將人帶回來,直接將人懸于宮門前,還有,讓父皇今夜駕崩。”
他原是想要等著云卿回來跟她商量,看什么時候登基為好,他甚至還想著只要云卿答應,他就封她為后,從此往后兩人共掌江山。
可誰知道云卿居然會為了司徒宴,為了徐鶴跟他翻臉。
九里亭。
他倒是要看看,云卿到底有多在意徐鶴!
云卿知道他太多的事情,也知道他所有狼狽的過去,和身上的隱秘。
司徒釗不信她能放棄到手的榮華富貴,更絕不可能放她離開!
事已至此,倒不如索性讓父皇駕崩,他登皇位,到時候天下都是他的。
他倒要看看,云卿到底是選擇司徒宴,還是選擇他!
云卿完全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后,司徒釗身上發生的事情。
更不知道司徒釗將之前的一切全部都怪在了她頭上,甚至因為那短暫時間內失去神智,“被人操控”的經歷,喪心病狂的想要直接取皇帝性命強奪皇位。
云卿從九皇子府中逃離了之后,原本已經做好了應對司徒釗派來抓捕她的人,可誰知道身后卻無人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