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宴愣了一下,皺眉看著她:“云卿…”
云卿冷然道:“先不說這孩子身份不明,來歷成謎。”
“就說她才這么點大,骨齡摸著至多五、六歲的年紀,可是一身功夫卻已不輸于一些練武十數年之人。”
“她一身內力是從何而來,那身手又是何人所教?”
“她是怎么來的這里,身后又還有沒有別人。”
“二殿下都知道嗎?”
云卿的話冷厲而直接,甚至有些絕情。
“你剛才也說了,眼下外頭兵荒馬亂,到處都是搜捕我們的人。”
“你我都是有傷在身,本就已經自顧不暇,你再將她留下來,萬一她有問題,惹來麻煩,你準備自己一個人扛嗎?”
司徒宴聽著云卿毫不留情的話不由愣住,“可是…她看著挺乖巧的,而且這么點大的孩子,哪來那么多心機…”
“二皇子。”
云卿打斷了司徒宴的話,冷聲道:“你什么時候也當了活菩薩?”
“你可知道,只要想,別說是五、六歲的孩子,就是剛出生的嬰兒也能成為殺人的利器,你居于皇室這么多年,居然還這么天真?”
司徒宴被云卿的話說的神情怔愣,抬頭觸及她冷然的眉眼時,才猛然驚覺出不對勁來。
這段時日,他和云卿同吃同住,兩人同歷生死,也共患難。
哪怕兩人什么都沒說,可他能夠感覺得到,云卿對他態度的軟化,甚至偶爾之間也會與他玩笑,跟他親近。
可是這一切,都在剛剛徐阿婆說穿他身份那一刻變了。
此時的云卿雖然依舊站在他面前,甚至言語間依舊如初。
可是司徒宴卻是能夠感覺得到,云卿與他之間突然生出了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來,她對他的態度更是恢復到了最初初相見時的模樣。
疏遠,淡漠。
司徒宴抿了抿唇,低聲道:“你怎么了?”
云卿淡然看著他:“什么怎么了?”
司徒宴皺眉:“你不是這樣的人…”
“二殿下自以為很了解我嗎?”
云卿冷然打斷了司徒宴的話,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我相交不過十數日,二殿下就覺得自己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了?”
“你可知道這些年朝中死在我手上的人有多少?你可又知道,那些被我所害,因我幫著九皇子奪儲而落敗之后的人下場有多慘?”
云卿抬頭看著司徒宴時,眼底帶著絲嘲諷。
“外頭的人說我心狠手辣,性情歹毒,二殿下該不會是以為他們開玩笑的吧?”
“你當我這名聲是怎么來的?”
司徒宴臉上的神色一寸寸的沉了下來,那雙方才還帶著溫和淺笑的眸子里滿是陰沉之色。
云卿避開他的目光,看著院中皎白清冷的月光,冷然道:
“司徒宴,我本還覺得你堪當對手,可如今卻發現你也不過如此。”
“之前在玉霞觀時,你還算睿智,可如今卻發現你被崖底十日的困縛磨沒了腦子。”
“你是大安朝的二皇子,而我是九皇子府的幕僚,你我注定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