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阿婆遲疑了下,對著云卿的眼睛,到底還是說道:“知道。”
云卿微瞇著眼。
徐阿婆連忙說道:“姑娘,老婆子沒惡意的。”
她解釋道:
“我家那老頭子以前是官家的人,我大兒子在京城當差。”
“年前的時候,我進過京城一趟,當時見到過二皇子一面…”
司徒宴沒想著徐阿婆居然是因為認識他,才看出了他們身份,有些驚訝:“你見過我?”
徐阿婆點點頭:
“二皇子貴人事多,記不得老婆子也正常,可是老婆子卻是記得您。”
“年前時,我那在京兆府里當差的兒子招惹了宣臨伯府的公子,險些被人打死,是二皇子府的許大人出面保下了他。”
“許大人還命人給了我五十兩銀子,讓我帶著我兒子去看傷,事后宣臨伯府的公子也因為沖撞二皇子被嚴懲。”
“老婆子當時在酒樓下面,透過臨街的窗戶瞧見過殿下一面,對殿下的模樣記得真切。”
徐阿婆說著,看著兩人:
“前幾天,鎮子里來了好些人,說著是尋劫匪逃犯,可是我偷偷跟以前和我家老頭子相熟的人打聽過,他們在找的根本就不是逃犯,而是個貴人。”
“恰逢今日您和這位姑娘喬裝打扮成夫妻尋到了我這里,我將您認了出來,又瞧見你們二人都是一身的傷,就猜出外面那些人十之八九是在找您。”
“您身份尊貴,又是天大的好人,可是那些人卻是以逃犯的名義搜捕。”
“老婆子不知道您出了什么事,可也知道您不能暴露身份怕擔心惹來麻煩,所以才裝作不認識,讓你們先住進了這里。”
徐阿婆神色誠懇的說道:
“我兒子的事情這里的人都知曉,你們隨便問問都能知道,而我這里也地方偏僻,周圍都是些老鄰居,后門出去拐個彎就能走便道出城。”
“老婆子只是想要跟殿下報恩,真的沒別的心思。”
云卿聞言扭頭看著司徒宴,而司徒宴皺眉想了想,才想起這么的確是有這么件事情。
那天他帶著許一外出,看到宣臨伯府的人當街霸凌。
許一最是厭惡這些,便求了他出去幫了忙,后來他記得,許一還將那個得罪了宣臨伯府的人收進了麾下留在了京中巡防營里,說是那人極為上進,是個好苗子。
司徒宴聽許一提起過幾次,那個人好像是姓徐。
他遲疑道:
“你兒子是不是叫徐澤?”
徐阿婆沒想著司徒宴還記得,連忙點頭:
“對對,就是徐澤,他如今在京中當差,還說那差事是許大人給他尋的。”
“殿下您就是我們徐家再生父母,也是我兒子的恩人,老婆子我是絕對不會害您的。”
司徒宴對上了名字,回頭給了云卿個確定的眼神。
云卿這才放下戒備,然后忍不住說道:
“難怪昨天白天我們尋到這里時,她一口就答應讓我們借住,甚至還處處妥帖半點不詢問我們過去,我還道是民風淳樸,感情是你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