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話,昨天夜里觀里可有出什么事?”司徒釗寒聲道。
那小道士連忙回神,遲疑道:“沒出什么事啊,哦對,其他倒沒什么,就是二殿下那邊聽說他犯了寒疾,當時情況很是兇險,就連紫陽師叔祖都說二殿下救不回來了。”
“那后來呢?”司徒釗咬牙道。
那小道士說道:“后來云居士去了那邊,就傳出二殿下好轉的消息,小道當時也不在那邊,只聽說是云居士妙手回春救了二殿下…”
妙手回春?
妙手回春!!
司徒釗猛的松開那小道士的衣領,臉上滿滿都是怒恨之色,咬牙切齒的說道:“好一個妙手回春!!”
他們籌謀了多久。
他們算計了多久?
他們費盡了多少心思,多少人力,想要取了司徒宴性命?!
她明知道司徒宴是他奪嫡路上最大的阻礙,是他想要成為儲君,想要登基最大的絆腳石。
她明知道昨天夜里是最好的機會,只要她袖手旁觀,只要她什么都不做,司徒宴就能自己死在那身寒疾之上,半點都牽連不到他們身上。
可是她居然救了他!
云卿居然救了司徒宴!!
司徒釗上下齒用力咬合在一起,雙手緊握著指節時,指間蒼白,那力道更像是握著什么仇敵一般,用力的好像要將整個手掌都捏碎。
許一從云卿這邊回去的時候,整個人就興奮異常,那臉上的笑容和得意遮都遮不住。
“出去一趟撿了金子了,這么高興?”
司徒宴臉上還帶著些病弱之色,身上披著大氅躺在榻邊,看著眉開眼笑的許一說道。
許一回頭樂道:“這事兒可比撿了金子還高興。”
司徒宴挑挑眉:“說說,什么事讓我也樂樂。”
許一忙放下手里的東西,扶著司徒宴坐起來些,又取了引枕過來放在他腰后,一邊忙碌一邊說道:“殿下您是不知道,我剛才不是去給云先生送他昨兒個落在這里的東西嗎,誰曾想遇見了九皇子。”
“他當時臉色不大好看,我想著他是跟云先生吵架了,念著那九皇子老是算計殿下您,就把昨兒個夜里的事情說給他聽了。”
“我說殿下病發之后極為兇險,是云先生來給您瞧病才將您救回來的,您沒看見,當時九皇子聽了這話,那臉色就跟開了染坊似的,又青又紫又白的,好看極了…”
司徒宴猛的伸手擋住許一的手。
許一抬頭撞上他沉厲的臉色,嚇了一跳:“殿下?”
“混賬東西!”
司徒宴怒喝出聲。
許一不知道做錯了什么,卻還是“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司徒宴臉上因為怒火而添了幾絲紅潤,厲聲道:“誰叫你去老九那里說這些話的?”
“殿下,我…”
許一滿臉慌亂。
司徒宴怒聲道:
“昨天夜里我犯病之后,要不是云卿出手救我,此時我早已經去見了閻王,哪還能在這里坐著。”
“可你倒好,不知道感恩有何就算了,居然還故意去挑撥他和老九的關系。”
“你跟了我十五年,難道我就只教會了你忘恩負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