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寧說完看著張妙俞:“有你這個小監工看著,我就算是想要反悔都難。”
“放心吧,我答應你了,只要你送藥,我就好好喝著。”
張妙俞半點都沒聽出他話里的玄機來,只是聞言笑起來:“真的嗎?那太好了。”她高興道,“那就這么說定了,我每天都去給你送藥!”
孟少寧見她為了這么點小事高興的眉眼彎彎的樣子,眼里溢滿了寵溺和縱容。
“好,你每天來送。”
兩人說笑間,松靈取了紗布和熱水過來,張妙俞手上有傷不便,只能站在一旁,看著松靈替孟少寧換藥。
等那染了血的布條拆掉之后,看著格外猙獰的牙印,張妙俞有些心虛,又有些愧疚。
孟少寧余光看到她臉上神色,突然道:“阿俞,你來替我上藥。”
張妙俞怔愣:“我?”她連忙擺擺手,“我不會…”
孟少寧說道:“很簡單的,拿帕子將血跡清理干凈后,上藥包扎了就行。”
見張妙俞還想要拒絕,孟少寧眼簾突然便垂了下來,低聲道:“不過你若是害怕那就算了吧,也是,這傷口看著的確有些嚇人。”
“我只覺得松靈手有些重,之前包扎的時候很疼,你勁兒小一些,應該會好些。”
被迫手重的松靈:“…”
她很小心的好嗎?
張妙俞聞言頓時愧疚更甚。
孟少寧再接再厲,嘆了口氣:“我這手傷的不是時候,年前朝政最是繁忙,我如今雖然奪了權,可是朝里不服我的人很多,那些想要尋機將我拉下去的更是數不勝數。”
“那些都是朝里的老油條,我一時片刻動不得他們,卻又不敢有半點放松,也只能片刻不敢停歇才能壓得住他們。”
“若是傷了左手也就罷了,可是右手…也不知道這手什么時候才能好起來,能夠讓我握筆…”
“要不然折子批不完,下頭的亂子生出來,到時候他們又有借口來尋釁了…”
“哎。”
孟少寧說完重重嘆了口氣,張妙俞臉上的愧疚便成了心虛。
要知道這傷是她咬的。
張妙俞在離開大燕的時候,本就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既沒心眼兒,又心性單純,后來雖然過的不好,可無論是六皇子府的人,還是水月庵的尼姑,大多也都是身體上折磨她,鮮少讓她面對什么陰謀詭計的。
所以哪怕吃了兩年苦,她瞧著成熟了一些,可說到底骨子里依舊是那個單純善良的小姑娘。
張妙俞本就愧疚不已,又心虛自己傷了孟少寧,被他這么一說后,哪還顧得了其他,連忙說道:“孟四叔,我替你包扎。”
她上前一步,接過了松靈手中的活兒,然后低聲道:
“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傷了手,你放心,你手沒好之前我會負責的,有什么事情你盡管吩咐我,你只要好好養傷就行!”
孟少寧故作歉疚:“這樣好嗎?你身子也還沒好,而且這傷口血淋淋的看著也嚇人,算了,還是讓松靈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