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卿聽著穗兒的話,搖搖頭:“有些事情必須我親自去,你做不了的。”
“可是…”
穗兒還想再勸,徽羽上前拉了她一下,阻了她嘴里的話。
姜云卿安靜站了一會兒,才開口道:“穗兒,我去宗蜀之后,你留在宮里保護清歡和卿安,平日里不管是飲食器具,還是衣用之物,都得小心留意,別叫人鉆了空子。”
“衛嬤嬤那邊我也會交代,除了你們兩個和玉心之外,清歡她們身邊不可近旁人,若是有什么事情,記得第一時間去告訴陛下。”
吩咐完后,姜云卿才看向徽羽。
“你的蠱術練的如何了?”
徽羽早有預料,開口道:“雖不及殷家人,可足夠自保和御敵。”
姜云卿說道:“那你和我一道去宗蜀,正好此次若有機會,順道去左家一趟。”
“我聽左子月說,他們家中有一處藥泉,乃是千味靈藥以地火烹煮,融于泉水之中,那藥泉的藥性極強,到時候你正好能夠進去泡一泡,對你身上的舊傷有好處。”
“你晚上將要帶走的東西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啟程。”
徽羽比穗兒要更多思一些,她心中清楚,姜云卿既然這般說了,這次宗蜀之行就不會再改。
所以她沒有試圖勸說,只是點點頭道:
“好。”
徽羽和穗兒從房中出來之后,穗兒就忍不住說道:“你剛才做什么攔著我?”
徽羽看了她一眼:“不攔著你讓你繼續說?”
徽羽身上衣裙與尋常宮女不同,或許是以前練武時留下的習慣,她的衣裙全是改過的,裙擺較短一些,袖口也是收緊,方便行動也好收裝一些暗器之類的東西。
徽羽理了理袖口,淡聲道:“娘娘是什么性子你難道不清楚?她一旦做了什么決定,誰能攔得住她?”
“先別說娘娘對妙俞小姐不同旁人,當初妙俞小姐因她受過,娘娘本就愧疚在心,更何況就只是沖著李廣延和南梁的事情,這一趟宗蜀之行娘娘也非走不可。”
穗兒不是不知道這些,她跟著姜云卿多年,自然知道姜云卿有多重感情可是…
“可是陛下那邊…”
“陛下能理解的。”
徽羽說道:
“剛才陛下和娘娘雖有爭執,但這件事情我站在娘娘這邊,畢竟這世上從來都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徽羽側著頭時看似在看著穗兒,可是眼角余光卻是落在不遠處的梁柱之后。
“娘娘本就不是尋常閨閣女子,她不可能一輩子都躲在這深宮之中讓人庇護,她自己不愿,她的自尊和驕傲也不允許。”
“娘娘不是家雀,那曠野和天空才是她宿命的戰場,況且你難道忘了,當初娘娘還沒跟陛下在一起的時候,她身遭處處危機,人人算計,可是娘娘卻從無懼怕反而享受著與人對敵時的樂趣。”
徽羽說話時,仿佛想起了最初被派到姜云卿身旁,第一次見到她時的場景。
她聲音清幽著說道:
“我依舊還記得那時候娘娘身上與人對敵之時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