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動!”
姜云卿伸手輕摁著徽羽的肩膀說道,“我不是跟你說了不用這些表面功夫嗎,你腿還沒好行什么禮,好生坐著,別碰到了腿。”
徽羽見姜云卿不許,只能順著她的力道坐回了原處,然后對著姜云卿時眼底帶著高興:“娘娘怎么過來了?”
姜云卿說道:“我聽玉心說你傷勢恢復的不錯,所以過來看看你。”
說完她好奇看著徽羽手中的陶罐,
“剛才從外面進來就看見你一直盯著這罐子,里頭裝了什么?”
徽羽笑著將陶罐遞了過來,示意姜云卿看,等姜云卿低頭湊近些時,就聞到里面有些腥氣,而且裝著一罐子各種各樣的蟲子,乍一看之下密密麻麻黑泱泱的一片,讓人頭皮有些發麻。
姜云卿愣了下,才抬頭驚訝道:“你這是,在養蠱?”
徽羽笑著將陶罐拿了回來,然后咬破了手指滴了一滴血入內之后,就取了蓋子將罐子蓋上,絲毫沒有去理會里面那些因為突如其來的血液而變得瘋狂,不斷啃噬著附近的蟲子,想要去爭奪血液的蠱蟲。
徽羽說道:“之前南疆的族長不是在宮里住了一夜嗎,奴婢特意讓人去請他過來,跟他請教了該如何養蠱。”
“之前娘娘說想要等奴婢傷好之后,讓奴婢去南疆的萬蠱池取蠱,可是那少說也得大半年時間,奴婢想著總不能一直廢著,就請教了殷族長,學了這養蠱之法。”
姜云卿有些好奇:“就是將這些蟲子放在一起?”
徽羽點點頭:“對,這甕中的全部都是各種毒蟲,以血液喂養,讓他們彼此吞噬,而且這里面還加了些南疆養蠱人特有的東西,只等蠱蟲養成之后,奴婢便能驅使其殺敵保命。”
“這樣就算不去萬蠱池,奴婢也有能力可以保護娘娘。”
姜云卿聽到徽羽的話,眼底有些酸澀。
徽羽雖然一直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她終究還是介意她自己成了廢人的事實,所以她才會竭盡全力的想要修習蠱術,從而替代她被廢掉的武功,不想讓她成為一個負累。
姜云卿張了張嘴,原本是想要說讓她不必這么著急,哪怕她什么都不會,從此往后變成尋常人,她也不會讓她離開,可是對上徽羽那如同往日明亮的眸子。
姜云卿到底什么都沒說,只是笑著道:
“好,那等你煉成蠱蟲之后,記得給我瞧瞧。”
徽羽原還怕姜云卿勸她,怕姜云卿跟她說讓她不用這么著急,或者說讓她先行養傷。
可是姜云卿什么都沒說,反而一臉贊同的樣子。
徽羽原本提起的心猛的就落了下來,臉上的笑容忍不住更大了些,開心道:“好。”
姜云卿陪著徽羽看了下那些蠱蟲,然后又跟她一起用飯,而穗兒則是忙著在司禮監那頭,從皇庫里面條選著要準備給齊文海送去帶回赤邯的“厚禮”。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穗兒就興沖沖抬著特地從司禮監那邊的皇庫之中挑選的足夠體面的禮物,親自領著人和東西送去了鴻臚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