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卿微蹙眉揉了揉后腰。
君璟墨見狀便伸手接替了她的動作,不輕不重的她腰間輕按著,嘴里低聲說道:“可是累了?”
姜云卿低低“嗯”了一聲:“腰有些酸疼。”
從在鴻臚館設局,她主動出宮引誘暗中的南梁之人動手,再到后來孟少寧遇襲中毒,她匆匆前往孟家,這一夜又是替孟少寧驅毒,又是來張家開棺驗尸。
再加上探查張妙俞棺木,發現張妙俞未死的沖擊。
姜云卿只覺得格外的疲憊。
君璟墨看著她臉上的倦色,動了動了身子調整了坐姿讓她靠著后,這才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一邊按著一邊說道:
“所有的事情都堆積在一起,不累才奇怪了。”
姜云卿聞言伸手撫著腹部說道:“還是怪這拓跋族的鬼東西,從未聽過懷了身孕還會變得虛弱的,讓我如今既動不了武,又不能隨心所欲的做事情。”
“換做以前,這點事情哪能讓我難受。”
見姜云卿有些不舒服的挺著已經凸起來一些的小腹,蜷在那里,神色間滿是倦怠。
君璟墨突然沉默了下來。
姜云卿見他沒說話了,覺得奇怪,抬頭就看到他陰郁下來的神色。
“怎么了?”姜云卿詫異。
君璟墨緊抿著嘴唇,低聲道:“這段時間你總是精力不濟,而且處處受制,如果早知道這兩個孩子會讓你懷的這般辛苦,我倒覺得當初或許拿了他們更好。”
他習慣了姜云卿肆意張揚的樣子,更記得她當初有多厲害。
她一手功夫神鬼莫測,算計人時笑容狡黠的如同狐貍,只要她愿意,無論什么情形什么地點,她永遠都可以是最耀眼的那一個,可如今卻因為孩子變得處處小意。
如同今天夜里,如果換做是以前,她何需籌謀忍讓。
不必南疆人護持,她便能自己解決了那些刺客,讓他們有來無去。
姜云卿聽著君璟墨的話,忍不住抬頭看著他:“你胡說什么,這是我們的孩子,是我們的骨血。”
君璟墨眼底帶著幾分暗色:“可他們也是軟肋。”
他微垂著眼簾說道:“如果沒有孩子,當初在赤邯時你不必那般委屈,永臨關外更不用遭受那些磨難,如果沒有他們,你也還能如同以前那樣對任何事情都無所畏懼。”
“是我和孩子讓你變得畏首畏尾,處處小心…”
姜云卿聞言臉色沉了下來,她坐直了身子,直接伸手放在君璟墨臉上,讓得他抬頭正視著自己。
“君璟墨,你到底在說什么?!”
君璟墨緊抿著嘴唇:“我想說,也許我和孩子才是你拖累。”
姜云卿聞言像是動了怒氣,眼底突然便冒出怒火來,然后沉聲說道:“我不許你這么說你自己還有孩子。”
君璟墨沉默以對。
姜云卿扳著君璟墨的臉,讓他跟自己對視,神色生氣卻又格外的認真。
“你知道我所有的過去,知道我以前的事情,你就該明白,你和孩子從來都不會是我的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