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卓掌管京畿和宮中防衛,手中有兵。
而陳家是文臣之首,手中有權。
之前又正是新舊帝交替,朝政更迭的亂世之時。
魏卓如果真的想要對付魏家,想要徹底斬除后患,他就該趁亂用重典一次性打怕了魏家,讓他們不敢再出手。
而他對魏家出手雖然名聲有誤,可是那般情況之下,有陳家幫忙,朝中有什么人敢攔著他動手不成?
有陳家相助,一個早已經落魄甚至于眼見著利益便能緊貼著不放,費盡手段攀附的落魄氏族,以魏卓和難道還下不了手嗎?
若是他足夠果決,足夠果斷,哪里還會有后面的這些事情?
姜云卿從來不厭惡無能之人,可卻恨極了如魏卓這般明明有能力處置好一切,卻因為自己的愿意而弄出這般后果,讓他人替他承受的人。
說句不好聽的話。
這整個事情當中,最沒用、最讓她厭惡的人,就是魏卓,甚至比魏家更甚。
姜云卿沉著臉說道:“京中可有閑言碎語議論阿瀅?”
穗兒抿抿唇遲疑。
姜云卿說道:“直說就好。”
穗兒只能低聲說道:“有一些。”
“當初陳家將嫡女嫁給魏家庶出子的事情,本就招人眼球,不少人都議論陳家瞎了眼,覺得陳家自甘墮落。”
“后來魏統領平步青云、異軍崛起,不知道多少人羨慕陳家有先見之明,便也連帶著這樁婚事被人提了起來,阿瀅小姐身上落了不少注目。”
“阿瀅小姐生辰那一日,陳家本是想要趁著機會,讓人知曉陳家和魏統領的這樁婚事是天賜姻緣,所以邀請了京中不少人,可誰想到會鬧出那般事情。”
“雖然陳家已經讓人封了口,魏統領事后傳話給了當時所有賓客,不允人議論此事,否則就是與他做對,可是小姐也知道,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
穗兒低聲說道:
“那一日賓客眾多,那些跟陳家和魏統領交好的人,自然是不會多加議論,還會幫著守口如瓶。”
“可是那些人里卻有不少和他們不對付的人,而且陳家的聲勢本就讓人眼紅,早有人看不順眼想要抓陳家的小辮子,恨不得能將陳家拉下來就之后取而代之。”
“所以那日的事情根本就瞞不住,連兩日都沒到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穗兒想起之前京中的沸沸揚揚,還有那些人對陳家的指指點點,聲音便忍不住低沉了幾分。
“陳尚書和陳大人還好,朝中之人知道此事是陳家逆鱗,哪怕有心思也不敢隨便笑話,怕激怒了陳尚書他們,可是陳夫人和阿瀅小姐卻是受了不少委屈。”
“后宅夫人之間的事情,幾句閑言碎語,哪怕陳夫人再氣,也只能跟人爭吵幾句,而阿瀅小姐之前被清月縣主笑話了之后,便不再出門。”
“最近兩個月時間,阿瀅小姐除了偶爾會到華府巷那邊坐坐,其他時間幾乎全部都留在府中,奴婢見到好幾次阿瀅小姐偷偷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