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聽著魏寰的話,頓時臉色大變。
他“砰”的一聲跪在地上,急聲道:“公主,奴才不敢…”
南陽公主怎么會知道他們私下召朝臣入宮的事情?!
魏寰看著跪在地上的安公公,淡聲說道:“本宮其實不怎么喜歡殺人,但是本宮也最討厭有人在本宮身后做那些見不得人的手腳。”
“父皇既然將朝政大權交給了本宮,讓本宮代理朝政,行使監國之權,那本宮就定然會好生替父皇分憂,讓父皇安心養病,免受人叨擾。”
“如果有人想要在此期間影響父皇修養,甚至破壞本宮和父皇之間父女之情,安公公說這種人是不是極為可惡,當該千刀萬剮?”
安公公聽著魏寰的話,額頭上瞬間浮現了冷汗出來。
魏寰言語中的威脅毫不掩飾,甚至望著他時流露出明晃晃的殺意,仿佛他在她眼中不過是個毫無用處之人,她隨時都能要了他的性命,他身形忍不住顫抖,咬牙低聲道:
“公主,奴才并無意與您為難,可是陛下旨意奴才也不能違背,否則陛下饒不了奴才…”
魏寰聞言突然低笑了一聲,說道:“本宮聽說,安公公有個義子?”
安公公臉上血色“唰”的一下褪了個干凈,猛的抬頭看著魏寰。
魏寰笑了笑:“你那義子是個人才,年紀輕輕便已經入仕,還拜在了王相福的名下當了弟子,可謂是前途無量,對了,聽說他已經娶妻,還生了兩個孩兒,也不知道那兩個孩子是否也像是他們父親這般出色,能成為赤邯棟梁。”
“公主!!”
安公公聽著魏寰的話,眼中瞬間浮出慌亂,急聲道:“他們什么都不知道,公主何必牽連無辜之人…”
“無辜?”
魏寰嘴里輕笑了聲,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安公公在宮里當差,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天真了?”
“他們要是從未曾享受過你給他們的好處,未曾借著你的勢在朝中平步青云,那倒是能說一句無辜,可他們享受了你給的人脈,享受了你從父皇身邊帶出去的權勢,又有什么資格說自己無辜?”
她頓了頓,眼色中醞釀著陰云,淺淡道:
“若說無辜,這世間誰有我那孩兒無辜,安公公說是不是?”
安公公頓時想起當年那個無辜慘死的孩子,想起魏寰抱著他尸體嚎啕大哭,跪在睿明帝面前險些瘋了的模樣,整個人如同浸入了冰窖里面,冷的連骨頭都沒了知覺。
他不敢去看魏寰眼下的神色,更不敢去試探魏寰的要挾是真是假。
他還記得清楚,當年魏寰回宮之后不到一年,那曾經背棄她負過她的謝家上下幾十口是怎么死的。
安公公是個很識時務的人,更是個能看得清楚利弊,絕不會拿雞蛋去撞石頭的人。
他毫不猶豫的就彎了脊梁,跪在地上低聲道:“是奴才的錯,奴才知道往后該如何做了,定會讓陛下好生修養,只求公主大人大量,能饒了奴才那義子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