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潑耍賴,威脅利誘,懂不懂?”
“現在是他怕你鬧,可不是你怕他!”
孟天碩哼了哼說道:
“別的不說,那些枉死十四年,不得正名的將士這么多年的撫恤總該補上吧?還有你君家當年險些被滅,血脈難保的損失也總該賠償吧?”
“陳王踩著你爹和那些將士的尸骨,成全了元成帝的皇位,得來那千萬銀錢,難不成你還想送進國庫里成全了元成帝不成?”
“旁的不說,他跟姜慶平這些年撈的銀子,全部搶來。”
“還有軍器監,這次能跟人私販兵器,下一次還不知道鬧出什么幺蛾子,你不是手里有人嗎,塞進去,還有兵部,那個趙秦億和當年的事情脫不了干系,正好也擼下來,讓太子的人上去。”
孟天碩說著搶錢搶官位的時候,跟吃飯喝水似的,好像一巴掌下去,國庫都能被他掏空了。
孟少寧嘴角微抽:“父親,這事兒元成帝肯定不可能答應”
一個軍器監監造,一個兵部侍郎,這兩個位置都是要害,關系極大,元成帝怎可能讓君墨的人上去。
更何況還有陳王府的那些銀子。
那可是千萬兩,不是一萬兩萬,怕是如今連國庫里的現銀都不一定有那么多,元成帝怎么可能愿意放手?
孟天碩聞言眉毛一豎,寒聲道:
“不答應?不答應就搶!”
“不想給錢給官位,那也成啊,就把陳王交給君小子去軍前祭旗,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清楚,他當年是怎么害死君榮和君萬青,怎么害死那數萬將士的,想要自盡處死就了結當年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
“當初陽荊谷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他心中清楚,他那個皇位到底是怎么來的,也未必干凈。”
“元成帝要是不答應,那君小子就帶人去鬧,不用起兵,也不造反,就帶著御史臺那幾個倔牛去敲青龍鐘,帶著當年枉死將士的親人,在宮門前長坐不起,我看他敢不敢不答應!”
君墨哪怕再有權勢,他也只是王爺,更是枉死了父兄有冤在身之人。
他鬧的再大,鬧的再兇,那也是他有理,人家死了爹死了大哥,枉死了那么多將士,還不準人家討個理了,到時候不管有什么后果,天下人也照樣會向著他。
可是皇室就沒那么好過。
之前他們就在猜測,元成帝的皇位來路不正,如今知道當年往事更是篤定先帝恐怕不是自己駕崩,那遺詔更有問題,根本經不起追究。
陳王的事情還能推脫他不知情,可一旦鬧起來,牽扯出當年先帝駕崩的事情,他敢陪著君墨去鬧嗎?
一旦當年的事情真的傳揚出去,最先倒霉的一定是皇室。
元成帝要么出手鎮壓,君墨造反,天下動蕩。
要么任其發展,元成帝謀害忠臣將士之名坐定,再扯出謀害先帝,弒君篡位之事,到時候他這個皇位還想坐得穩?
朝中那些個倔牛言官怕是會直接撞死在大殿之上,逼他退位。
天下百姓,軍中將士,也無一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