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你也在這里?”
白玉勤看見溫然和墨修塵,情緒有些激動。
溫然看了眼抱著曈曈的顧愷,輕聲安撫她說:“白阿姨,您別急,曈曈不會有事的。”
她也沒看見曈曈的眼睛傷得多嚴重,只是怕老人家太著急,本能的安慰她。
“都怪我,那個小男孩在公園里打槍,我應該抱著曈曈離開的,我接什么電話,害得曈曈眼睛受傷…”
溫然聽著白玉勤的自責,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安慰。見顧愷和眼科的醫生抱著曈曈進了電梯,連忙說:“白阿姨,你別自責了,我們先去看看曈曈的情況怎樣。”
可能在‘子彈’射向眼睛時,出于本能,曈曈閉上了眼睛。
檢查結果顯示,只是虹膜有輕微損傷。
白一一和溫錦趕到醫院時,看到的畫面很詭異。
眼科病房里,顧愷一個大男人,坐在病床床沿上抱著曈曈,那畫面,竟然沒有一點違和感。
“曈曈怎么樣,眼睛傷得嚴重嗎?”
白一一見她媽媽紅著眼睛,一臉的難過自責模樣,又看了一眼墨修塵和溫然,沖到病床前,伸手就要從顧愷懷里抱回曈曈。
“她剛睡,你小聲點,別吵醒她。”
顧愷好看的眉頭皺了皺,抬起一只手擋在面前,阻止白一一奪回曈曈,垂眸,又看著懷里,只有幾個月大的曈曈。
白一一臉色變了變,伸出去的手,還僵在半空。
這時,身后響起她媽媽的聲音:“一一,曈曈做檢查的時候一直哭得很厲害,連護士小姐都哄不住。
多虧了顧醫生,是他哄住曈曈不哭的。”
聞言,白一一心頭莫名地咯噔一聲。
她僵在半空的手放回身側,看著顧愷抱著自己的女兒,雙手不自覺地又緩緩捏成拳頭:“一一的眼睛,傷得很嚴重嗎?”
“目前檢查的結果,虹膜輕微損傷,需要住院,另外,曈曈太小,盡量別讓她哭。”
顧愷的語氣嚴肅,說出的話,讓白一一的心頓時揪了起來,一旁,溫然走過來,輕聲安撫說:“一一,你別太擔心,曈曈的眼睛傷得不算嚴重,哥,你別那么嚴肅,嚇到一一了。”
“我沒嚇唬她的意思,只是告訴她,曈曈在這種情況下,最好是由她這個做母親的陪著,盡量減少她哭鬧,才有助于眼睛康復。”
顧愷對溫然解釋時,語氣比剛才溫和了不只一點點。
溫錦聽他這么說,立即道:“一一,你這些天別上班了,先照顧好曈曈要緊。”
“謝謝。”
白一一轉頭對溫錦道了謝,又對顧愷說,“把曈曈給我抱吧,我是她媽媽,我抱她,她不會哭的。”
顧愷眉頭皺了皺,示意她在旁邊的位置坐下,白一一按他的指示,拉過一張椅子坐下,顧愷才小心翼翼地,把曈曈遞給她。
“慢一點,別碰到了她手背上的針頭。”
白一一伸手來抱曈曈,顧愷又低聲叮囑,似乎是怕把好不容易熟睡的曈曈吵醒,他的聲音特別放低了些,而他身子半彎的姿勢,俊臉就在白一一眼前,呼出的男性氣息,都噴灑在她鼻翼間。
白一一下意識地垂下眼眸,摒住呼吸,不讓心緒被他的氣息擾亂。
顧愷把曈曈放到她懷里,低聲問:“你這樣抱著她打完點滴,沒問題吧?”
“沒問題。”
白一一眼眸低垂,并不抬頭看他。
“那就好,記著,別讓瞳瞳哭,要是她醒了,就喂她…”
后面幾個字,顧愷沒有說。
白一一卻覺得面上一熱,原本低著的頭猛地抬起,“你走吧,我不會讓曈曈哭的。”
她話出口,顧愷俊顏驀地又一沉,當著眾人的面,他忍住不悅。轉頭對溫然說:“然然,去我辦公室吧,你站了這么久,肯定也累了,到我辦公室休息一會兒。”
墨修塵狹長的眸子閃了閃,嘴角勾起一抹溫柔地弧度,說:“然然,走吧。”
溫然遞給白一一一個安撫的眼神,和墨修塵一起走出病房。
溫錦說了聲讓白一一安心地照顧女兒,也跟著出了病房,一群人走到電梯前,正好遇到從電梯里出來的黎恩。
顧愷走在最前面,和黎恩正面相碰。
自從兩個月前在餐廳里那次過后,顧愷這些日子沒有再見過白一一,也沒有見過黎恩,此刻,兩人目光相碰,黎恩眼神頓時淬了冰一般的冷。
顧愷眸光沉了沉,沒有理會黎恩,大步走進了電梯。
回到顧愷的辦公室,墨修塵若有所思地說:“阿愷,那個黎恩看你的眼神,像是看情敵,你和白一一,不會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吧?”
“修塵,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
”溫然微微一笑,目光探究地看著拿起水來喝的顧愷:“哥,你剛才和一一的對話,給我的感覺,像是一對夫妻,特別是你把曈曈遞給一一的時候…”
“咳…”
顧愷一口水嗆到氣管,邊咳,邊拿眼瞪溫然。
心頭,卻是升起一股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情緒,他眼前浮現出曈曈那張小小的臉蛋。不知是不是錯覺,怎么都覺得格外熟悉。
曈曈哭的模樣,竟然讓他心里不舒服。
“哥,我一提到一一你就被嗆到,不會是真的吧?”
溫然以前是懷疑顧愷和白一一有過什么的,但后來有了方芷薇,她便盡可能的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可剛才,看見顧愷哄瞳瞳,溫然真的有種奇怪的感覺。
“怎么可能。”顧愷不悅地辯駁,狠狠地抿了抿唇,見他們三人還盯著自己,他一屁股坐回沙發里,冷硬地道:“你們就沒想過,可能是,白一一和太多男人上過床,所以才不知道她女兒是誰的嗎?”
“哥,這怎么可能。”
溫然第一個反駁。
身旁,墨修塵聞言嘴角抽了抽,安撫地拍拍溫然的腦袋,沉聲地道:“阿愷,你老實告訴我們,你和白一一,是不是上過床?”
“你太直白了。”
溫錦翻了個白眼,這會污了他耳朵的。
顧愷正要說話,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