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了他就有事情做了?
唐傾默默的抬起頭,看向蕭鳳亭。
她問道:“你怎么中毒的?”
“記不大清楚了,”他慵懶的坐了下來,在床邊揪起她肩頭的一小屢長發,圈在食指上玩兒,聲音漫不經心的,“好像是一次火拼,被人暗算了,從動脈那里扎進了一小管。雖然及時清除了大半部分的藥性,但是來不及了。”他輕輕地嘆了口氣,有幾分遺憾的樣子,“大概是罪有應得吧。”
唐傾默默的揪住手指,忍不住道:“沒辦法找到解藥嗎?”
“在做啊。但是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熬到解藥做好的那一天。”他語氣淡淡的,并沒有多少傷感或者恐懼,“生死有命,我反正也早就準備好了,你愿意過來看我,我反倒是覺得賺到了。”
聽他說得這么輕描淡寫,唐傾情不自禁的抓緊了手指,指甲扣緊掌心,帶給她一絲鉆心的疼痛。
“你真的這么覺得?”
蕭鳳亭笑笑,并沒說話,只是看著她。
他眼眸很淡,但是那淺淡的顏色此刻看起來卻好像很溫柔,像是陽光即將被黑夜吞噬之前的一小片被染得渲染的云彩。
有種令人心悸的溫柔。
唐傾忍不住道:“那你為什么要綁架我——”
她話一說出口,就知道不應該再繼續說下去。
她抿緊了嘴唇,低下頭看著自己緊扣著的掌心,眉心不太舒服的緊蹙起來。
蕭鳳亭并沒有追問下去,他站了起來,拍了拍手:“該吃飯了。”
隨著他話音剛落,便有人推門進來,端著熱氣騰騰的晚餐走進。
唐傾微微松了一口氣,有些疲憊的抬起手撐住了額頭。不需要再問了,也不需要知道什么,那都不是她留下來的初衷,跟她沒有一絲關系。
唐傾搖了搖頭,從床上站了起來,藥效已經逐漸褪去,她穩穩地站在地上。
傭人把食物放在窗邊的小桌子上,唐傾走過去看了看,發現那張小桌子就是她以前用過的。
蕭鳳亭洗了手出來,見她打量,走過來笑了笑:“看看,是不是都是你愛吃的。”
唐傾并不是在看食物,此刻聽他一說,把視線落到了食物上面。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這些?”
“猜的。”
唐傾抿了抿唇,在蕭鳳亭的對面坐了下來。
“你們把阿寧怎么樣了?”
“你能留下來我就很高興了,我能把她怎么樣?自然是好吃好喝供著,現在她應該已經吃完晚餐,在吃飯后甜點了。”
唐傾抿抿唇,不想他這么得意,忍不住道:“我又不是為了你才留下來的。”
蕭鳳亭分了一雙筷子給她,垂眸輕笑著道:“我知道。那又有什么關系?”
唐傾自覺那句話確實有些傷人,正有些懊惱,沒想到蕭鳳亭竟然這么想得開,吃驚的看了他一眼。
蕭鳳亭夾了一小片魚肉嘗了嘗,他吃飯的動作優雅斯文,聲音輕漫隨和:“事到如今,我還能有什么奢愿?這段最后的日子,我能看看你,我就已經很高興了。至于你是為了誰,我…就算想在乎,也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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