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島上的居民的反應才這么古怪,有些人可能知道問題跟他們無關,但是誰叫他們是外人呢。集體的盲從,也是很可怕的。
雅格安又低聲囑咐了幾句,然后在母親的呼喚聲里,匆忙的開門回去了。
唐傾走過來,用力的抓住蕭鳳亭的手,“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她聲音有些緊繃,聽起來有些沙啞。
蕭鳳亭抬起頭看向她:“阿伯塔的母親認為,是我們帶來了災難,讓神帶走了他們的孩子。”
唐傾微微一怔。
“我們是外來人,這里出了什么事,把所有事情推在我們身上最合適。”他聳了聳肩,帶著一點無所謂的語氣,“能理解。不過我們得做好一點準備——這個島以后恐怕不會像過去那樣友善了。”
唐傾其實早就隱隱的猜測到了什么,但是聽到蕭鳳亭這樣說,還是有點無法接受。
野獸吃掉了小孩,跟他們有什么關系?
可是在這種地方,不管事實真相是什么,都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需要一個轉移島上居民憤怒和恐懼的出氣筒。
而現在,她和蕭鳳亭就是那個出氣筒。
簡直荒謬的可笑。
淳樸可能是善良,也可能是愚昧,而愚昧是最可怕的,只要他們真的認為是如此,讓他們被驅逐只能算是最好的結果,最有可能的是他們會被殺掉祭神。
唐傾無力的坐在椅子上,一時間有點六神無主。
她很喜歡這個島,甚至產生過如果可以,一輩子隱居在這里的打算,卻沒想到不過短短幾日,這個島就打破了她固有的印象。
蕭鳳亭看她臉色隱隱發白,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指,以一種令人十分安心的聲音對她道:“怕什么?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不管發生什么事,我都會保護你。”
唐傾抬起頭看向他的臉,見他臉上是一如既往平靜自信的表情,她心里輕輕的松了一口氣,一時間感受十分難以形容。
竟然會在蕭鳳亭身邊感覺到安心,她真的是越來越沒長進了。
天色逐漸的昏暗了下來,夕陽西下,往日里充滿孩子們歡聲笑語的小島,此刻寂靜的如同墳墓。
唐傾不敢開門,島上居民看向她的眼神令她如芒在背,她一個人無聊的抱著腿坐在床上,看著蕭鳳亭在廚房進進出出。
他做好了晚餐,喊她過來吃飯。
“家里吃的快沒了,我明天出去抓幾只兔子回來。”
唐傾咬了一口土豆,聽到蕭鳳亭的話,趕忙道:“我跟你一起去。”
蕭鳳亭頓了頓,含笑道:“你一個人呆在家里害怕?”
唐傾看了他一眼,低著頭悶聲道:“外面太危險了。”
蕭鳳亭又道:“那就是…不放心我?”
唐傾懶得理他。
他兀自笑了幾分鐘,笑得唐傾頭皮都開始發麻了,才停下來對她道:“也行,明天你過來陪我。”
其實不僅是林子里太危險了,對他來說,現在最危險的還是鎮上。那些居民在共同的恐懼下已經對他們發展出了敵意,讓手無寸鐵的唐傾一個人呆在房間里,恐怕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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