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來坐在床上,把藏在袖子里的手槍放在桌子上,靠在床頭看著傅庭淵,“你來做什么?”
傅庭淵把手上的咖啡杯放在桌上,他溫雅俊美的臉上帶著一點從容的淡笑,問道:“你想救唐傾嗎?”
唐易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他身子明顯的繃緊了,利刃一般冰涼的眸子緩緩瞇了起來,看著傅庭淵這張讓人捉摸不透的臉。
距離蕭鳳亭帶走唐傾,已經差不多半年過去了。
這半年,別說是見到唐傾,他根本是連唐傾的一根毫毛都摸不著。
并不是沒有試圖遷入過蕭鳳亭的別墅,只是自從上次蕭鳳亭防衛失敗以后,他的別墅就安排了不知道多少的守衛,把整棟山頂別墅防護的如同銅墻鐵壁,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像是一條惡龍藏著什么珍寶,防止任何人覬覦一般。
他已經徹底跟唐傾失去了聯系,無能為力。
唐易看著傅庭淵一會兒,他尖銳的眸子瞇著,露出一絲探究的神色:“你為什么要幫我?”
傅庭淵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撐著臉靠在桌上,語氣平常:“唐傾是初初最好的朋友,我想給她最好的朋友幫忙,還要什么理由嗎?”
唐易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他直覺覺得傅庭淵的理由站不住腳,但是潛意識里還是因為傅庭淵的話而興奮起來。只要傅庭淵愿意幫忙,那么救出唐傾的概率就有百分之八十以上。
只是這勢必是要與蕭鳳亭為敵,傅庭淵向來不愛多管閑事,今天為什么會突然這么主動的找來要幫忙?
傅庭淵低下頭倒了一杯咖啡,熱氣氤氳起來,模糊著他的面容。
“南初死了這么久,我一直在想有什么能幫她的。想來想去,她唯一的遺愿,恐怕就是希望她最好的朋友能平安。”他語氣很低,也很沉,因而顯得很真誠,只是被霧氣朦朧著的眸孔里,是唐易看不到的涼薄和平靜,幾乎沒有任何情緒在里面。“還有什么問題嗎?”
“…”唐易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看著他開口問道,“什么時候動手?”
傅庭淵看著他,然后微微笑了一下,他喝了一口咖啡,語氣溫和的道:“你準備好就可以了。”他看著唐易,“我的人已經在桐城。最好你能準備的快一點,這么多人,被他的人發現也是很有可能的。”
“我該怎么做?”
“你跟我的人殺進去,然后想辦法把唐傾交給我的人,我會在山下接應你。”他聲音很輕,漫漫的很優雅,然而唐易聽了,卻有些驚訝。
“直接殺進去?”他想起上一次,也是他和傅庭淵里應外合,研究了一個兩個月才找到了最合適的方法和路線把唐傾從蕭鳳亭的手里帶出來,這次竟然這么簡單粗暴?
傅庭淵淡淡的道:“要不然你覺得還能怎么樣?你覺得現在還能用上次的辦法?恐怕等我們找到漏,你和唐傾都老了。你打算跟她談黃昏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