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里,逐漸彌漫開了血的腥味。
洛止盈蜷縮在墻角邊上,睜大了眼睛看著在地上拖曳出一道粗長的血跡的男人…
他下體被傅庭淵開了兩槍,此刻血流不止。
而做了這一切的男人依舊面無表情,垂眸在茶幾上掃了一眼,然后對著保鏢淡淡道:“把刀拿過來。”
那名保鏢愣了一下,才走過去把茶幾上果盤里的水果刀取了過來,在交給傅庭淵之前,他忍不住道:“傅少,還是我來吧。”
“不用。”男人語氣依舊不冷不熱,修長白皙的手指接過了那把鋒利的小刀,然后往地方那個男人走了過去。
在地上捂著下胯哀嚎不止的男人,似乎也感覺到了危險,抬起頭看到那個年輕的男人指尖玩弄著那把小刀從不遠處走了過來,他終于感覺到了滅頂的恐慌,跪在地上忍不住哭磕頭道:“饒了我吧,我不知道哪里得罪過了您,但是請饒我一命吧,我家里還有一個待產的妻子…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頭發被男人揪起,一張臉抬了起來,他只感覺到臉上一涼,那鋒利的刀片劃過了他的皮膚,在他臉上狠狠的切了進去。
傅庭淵看著他的臉:“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還敢碰我的女人?”他幽深的眸孔里纏繞出絲絲的戾氣,一張臉變得冰冷而殘酷,“嗯?跟我說說,你碰她哪里了?哪只手摸了她的?這只,還是這只?…不說?”他一腳踩住男人的手,一刀剁了下去。
洛止盈蜷縮在墻角邊上,臉上已經被驚恐的淚水布滿。
她瑟瑟發抖,恐懼已經達到了頂峰。
她以為傅庭淵曾經報復她已經是做到了極致,現在想來,或許已經是看在她和洛南初的份上放她一馬…
這個披著斯文俊秀外表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人!
她毫不懷疑,倘若揭開那一層人皮,里面到底是多么可怖的東西。
地板上,血已經逐漸的蔓延開來。
洛止盈從來不知道,一個人身上竟然能流出那么多的那么多的血。
看著那一灘蔓延著的血跡朝著她這邊流淌過來,她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都擠進墻壁里去。
總覺得一旦沾上這些血,下一個被傅庭淵肢解的人就是她了…
她不想死,她不想死啊——
洛南初抱著腿靠在墻壁上,昏昏欲睡。
她等了傅庭淵好久,但是他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這么久還是沒出來。
她打了一會兒瞌睡,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感覺到了風聲,空氣里彌漫出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打了一個哆嗦,從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一道人影站在了她的面前,洛南初睜開眼,揉了揉眼睛,聲音帶著剛睡醒的綿軟和困倦:“——你出來了呀。”
男人似乎是笑了一下,俯身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洛南初習慣性的摟住了他的脖頸,依偎在他懷里,“怎么進去那么久?”
“很久么?”他淡淡笑了笑,“也不過一會兒,你睡著了,不清楚時間了吧。”
洛南初“唔”了一聲,抬起頭看向已經被關上了的包廂門,空氣里彌漫著一股讓人不安的味道,她收回了視線,對著傅庭淵道:“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