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起來不是很高興?你現在…真的沒事嗎?”
她其實,真的很擔心傅庭淵。
他對洛南初,實在是愛得太深了。
愛到洛南初死后,讓他獨孤的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是一種殘忍。
就好像是完整的一個圓,失去了另一半,那怎么看都是一個缺。
她一直怕傅庭淵會活不下去,在倫敦有事沒事就找他聊聊,但是他看起來倒是很正常,但是整個人都沒了生氣。
只是現在洛南初回來了,他為什么看起來,好像也沒有太高興的樣子?
花容覺得,傅庭淵真的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了。
傅庭淵撐著頭有些疲憊的嘆了口氣:“花容。”
“嗯?”
“她懷孕了。”
花容抬起頭看向他。
“是我的孩子。”他聲音很輕,輕得花容都有些聽不清楚,“是我和她第二個孩子。”
“其實我并不在乎她懷的是誰的孩子,真的,對我來說,只要她活著就好了。她那么喜歡孩子,我可以當做自己親生的撫養。”
他頓了頓,容色之間顯出幾分隱忍。
“…其實我寧愿希望,這并不是我的孩子。”
“我不能再傷害她了。花容,你知道嗎?我不可以再傷害她了。”
“可是。”
他抬起頭有些茫然的望向她。
“花容,我們不能有孩子。”
她第一次從這個男人看到這樣的表情。
茫然的像是一個手足無措的孩子。
那樣沉痛的代價,幾乎要壓垮一個男人的脊梁,他那么愛洛南初,愛到可以放棄一切,愛到可以放棄傳宗接代的欲望。
花容的喉嚨也噎住了,她有種喘不過上氣來的壓迫感,他實在看起來太痛苦了,他這幾個月來一直在經受折磨,他一刻都沒有被這些痛苦放過過。
“我在想。”他黑瞳里浮現一絲血色,“我們是不是真的不適合在一起。”
“不管是我有意的,還是無意的,這些年來,我從來沒有停止過傷害她。”
“庭淵…”
“你看到了嗎?她不記得了我了,但是她看起來還是那么高興。你知道我看到她為一個孩子高興成那樣是什么心情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沒辦法再去傷害她了。我沒辦法在奪去她的一個孩子以后,再讓她失去另一個。可是,這個孩子不能生下來。”他后退了一步,坐在了沙發上,清俊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茫然之色,“我不知道怎么辦了,花容。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可能這就是枉顧倫常的報應吧。
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
讓他一次又一次的空歡喜。
她確實是回來了。
可是遲早的,他遲早還是會失去她。
她不記得一切,自然可以無憂無慮的去享受做母親的喜悅,可是他不能,不能任由這樣的發展下去,他倘若還有一絲理智,就應該做下選擇。
孩子會毀掉一切的,他不能讓在受到那樣傷害以后的洛南初再去背負亂lun的折磨。
愛并不能抵消一切,有些原則不能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