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條白色的裙裝。
傅庭淵無聲的蹲下來把那條裙子撿了起來,他無意識的低下頭輕輕地嗅了一下,然后就聽到了門外門鎖的開門聲。
傅庭淵抬起頭,就看到洛南初赤著腳,穿著他的襯衫開門走了進來,她頭發柔軟的披散著,手上拿著一杯牛奶,唇上還留著一圈奶圈,見到他站在門口,愣了一下,然后笑著跟他打招呼:“你醒了?”
傅庭淵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把手上的衣服放到床上,看著洛南初活潑潑的走進來,一邊走一邊對著他道:“我醒了有點餓了,下樓找了一點吃的。你家管家托我問你,你什么時候下樓吃飯?晚餐都準備好了。”她偏過頭,看到傅庭淵看著她,舉起手上的牛奶朝他晃了晃,“你渴了嗎?要喝牛奶不?”
傅庭淵伸手接了過來,杯壁上凝結出來的水珠讓他回過神來,冰涼的觸感有種真實的料峭寒意,他抬起手喝了一口冰牛奶,身體的各方面機能在冷氣中逐漸蘇醒過來。
“吃飯吧。”他開口,聲音略有些沙啞。
洛南初伸出手握住了他,男人的指尖有些微的寒氣,她看了他單薄的衣衫一眼,問道:“你要不要多穿一點?”
“不冷。”他垂眸看了一眼洛南初的衣著打扮,問道,“你剛才就是穿成這樣下去的?”
“…額。”洛南初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我裙子拉鏈被你拉壞了嘛,而且你這里又沒有可以換的女裝。我渴得厲害,你睡得又這么沉,我也不好推醒你吧。”
傅庭淵揉了揉眉心,走過去開門對著外面的傭人道:“去拿一件女裝過來。”
洛南初輕哼了一聲。這是被嫌棄了嗎?
新衣服很快就取了過來,洛南初進浴室換上,然后走出來牽住傅庭淵的手,“這樣可以了不?”
她身上是一條天藍色的長裙,修身又修腰,襯托著她腰肢不盈一握,膚色雪白。
傅庭淵看了她一眼,然后拉住她的手:“吃飯吧。”
今晚傅庭淵別墅里的餐廳有點熱鬧。
傭人們嚴陣以待,看著自己向來不茍言笑的男主人坐在那里親自為洛南初切牛排。戴著手套剝蝦。拿著筷子給魚肉剃刺。
一頓飯下來,洛南初吃得肚子渾圓,傅庭淵自己的碗里還干干凈凈的。
被眾人以一種苛責的視線注目著,洛南初也有點不好意思:“你吃吧,別管我了。”
“吃飽了?”傅庭淵看了一眼她的盤子,把手上剛剛剝好的蝦肉放在她的面前,“再吃一點。都是你愛吃的。”
“以后再吃吧。”洛南初拿著紙巾擦嘴,“真的吃不下了。”
以后…
傅庭淵琢磨著這個詞的含義,然后也沒說什么,只是摘掉了一次性手套,拿起筷子吃飯。
洛南初托著腮看著坐在她旁邊的男人。
他看起來好像跟三年前沒什么不同。
但是時光畢竟還是留下了一點痕跡,傅庭淵已經跟他們初識的時候很不一樣了。
那個俊美儒雅風度翩翩的男人,如今變得像是一潭望不見底的深淵,充滿了疏離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