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淵點了點頭,看了一下她的手腕,上面纏著繃帶,他低聲問道:“病(情qíng)還不穩定嗎?”
“已經好多了。阿檸一直在陪著我。”白雪笙靦腆的笑了一下,“其實你不用特意從英國飛過來送我,有她在就好了。”
“她對你倒是(挺tǐng)真心實意的。”
白雪笙微笑著道:“阿檸對我確實是很好的。”
傅庭淵“嗯”了一聲,然后偏過頭向外看去。
“洛小姐現在應該在影棚。”白雪笙輕聲道,“還沒開拍,你過去的話,可以跟她說說話。”
傅庭淵收回了視線,低著頭點了一根煙,神(情qíng)有點寡淡的冷郁。
“你是跟洛小姐吵架了嗎?”她好不知道傅庭淵跟洛南初分手的事(情qíng),她看著傅庭淵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道,“你現在送我過來,會不會惹她生氣?”
傅庭淵沒說話,只是抬起頭看向門外。
燕秉的助理正在門口,他恭敬的對著傅庭淵道:“傅先生,燕導請您過去。”
傅庭淵眸色微微一瞬,他取下煙緩緩呼出了一口煙氣,然后轉過頭對著白雪笙道:“我先出去了。”
白雪笙點了點頭。
導演室里,燕秉的臉色有點不好看。
見到傅庭淵過來,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質問道:“你來這里干什么?”
傅庭淵神色寡淡:“我就是來看一下而已。”
燕秉皺著眉頭,看了傅庭淵一眼,抿了抿唇:“你下午趕緊給我回去。”
傅庭淵笑了一下:“為什么?”
“你知道為什么!”
傅庭淵垂下眼吸了一口煙,平靜的反問道:“憑什么你能看她,我不能看?”
“我是以什么眼神看她的,你又是以什么眼神看的?我跟你能一樣嗎?!”燕秉有些頭痛,他有點控制不住(情qíng)緒,他轉過(身shēn)使勁了吸了幾口氣,才低聲道,“我會給她最好的資源,她以后的事業有我在你不用((操cāo)cāo)心。倒是你在沒處理干凈你的感(情qíng)之前,別出現在她面前。”
傅庭淵平淡的道:“三叔,你不用像防賊一樣防著我。”他淡淡的,“如果我真的想要,除了父親,誰能攔得住我?”
燕秉呼吸一窒,回頭看向他。
傅庭淵的神色在青白的霧氣里看起來有點寡涼,他抬起手緩慢的吸了一口煙,用沒有什么(情qíng)緒的聲音對著他道:“我明天一早就會走。你不用擔心。我今天來,只是有點太想她了就只看一眼而已,也不行么?”
他一個大男人,在他面前問他:只是太想她了就只看而已,不行么?
燕秉臉上的臉皮無法控制的抽搐了幾下,他有些受不了。
他收回視線,低低的嘆了口氣,“庭淵,別怪叔叔狠心,這是為你好。”
“可是我可能好不了了。”他語氣還是沒什么(情qíng)緒,“我只能盡力讓她不(愛ài)我,我做不到。”
這樣的話語,從傅庭淵這樣一個男人嘴里說出來,其實已經帶上了一點絕望。
光是親手將她從他(身shēn)邊放開,已經耗盡了他渾(身shēn)的力氣,要他將她從他心臟里抽離出去,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