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沒有話,或者,也不出話。
蕭鳳亭掐在他頸上的手,用得是要死人的力道。
呼吸被他扼斷,脖頸處的骨節發出格格的聲響,那脆弱的關節,隨著他的力道隨時都要折斷。
蕭鳳亭臉上依舊帶著笑意,只是那雙淡金色的眸子,已經一溫度都沒有了,只剩下一片金屬一般無機質的冷意。
他現在確確實實是不想放過他了。
跟他搶東西,不管是人和物,都要付出一代價。
而這次,他打算要他的命。
洛南初站在門口處,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唐傾撿起了地上那把手槍,然后從背后對準了蕭鳳亭。
“砰!”
傅庭淵從車里下來的時候,就聽到別墅二樓傳來的一聲槍響。
山別墅周圍全是漫漫森林,那聲槍聲驚起了周圍的飛鳥,無數的群鳥從樹叢里叫著飛了出去,他的心臟隨著那聲槍聲猛烈的跳了下來,男人的臉色沉了下來,加快了腳步往樓上走去。
傅庭淵上了二樓,就看到洛南初搖搖欲墜的扶著門框站在那里,而她腳下是一灘鮮血,傅庭淵心里一沉,快步走了過去,把人拉了過來,發現洛南初身上冰涼,但是并無什么明顯傷痕。
洛南初抬起頭見到傅庭淵,臉色有些蒼白,她張了張嘴,似乎有什么話要,傅庭淵箍住她的腰,抬起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洛南初,你是不是想讓我把你綁起來?嗯?!”
這一次,他確實是動了怒。
三番五次不告而別,孤身一人跑到這種危險的地方來,已經讓他的耐心降到了冰。
是不是他最近對她太好,才會讓她覺得她現在不管做什么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洛南初咬住唇,沒吭聲,傅庭淵盯了她一會兒,伸手把人攬到了身后,抬起頭看向了室內。
當他見到半跪在地上嘴角滴血的蕭鳳亭的時候,他深色的眸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
偌大的臥房,此刻已經浸滿了血腥氣,空氣里彌漫著的,全是血的味道。
蕭鳳亭一身黑色的襯衫和西褲,他胸口的襯衫布料,破了一個洞,血從那個傷口涌了出來。
他本來皮膚就白,此刻失了血色,更是白得幾乎透明,他半跪在那里,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唐傾,一瞬不瞬的的看著,過了良久,他才低下頭輕輕地笑了一下。
“傾兒。”
他音色溫柔。
“你恨死我了。”
他嘴里緩緩的涌出更多的鮮血,整個人沒有了力氣,緩緩的跌倒在了地板上。
唐傾的視線落在他越來越蒼白的臉上,眸孔微微收縮了一下,然后慢慢收回了視線,對著傅庭淵道:“傅先生,你的人來了嗎?能不能救一下阿易。”
她渾身有些涼。
唐易倒在那里,已經昏迷了過去。
胸口也沒有起伏了。
唐傾的視線從唐易身上顫抖的收了回來,她呼吸有些發抖。
唐易流了太多的血。
可能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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