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挽著花容的手,對著傅庭淵道:“我走了。”
傅庭淵看著她,眉心微微皺了一下,然后低低的嘆了口氣。
他對著她道:“我等下過來。”
洛南初看了白雪笙一眼,像是要什么,然而也只是笑了笑,“好。”
挽著花容離開了。
傅庭淵推著白雪笙走到花園一顆榕樹的樹蔭下。
白雪笙低著頭有些局促,“庭淵,我是不是又給你惹麻煩了。”
傅庭淵沒有話,只是低頭發了一條短信給護士長。
“等下會有護士過來,推著你到處逛逛。”
白雪笙愣了一下,抬起頭看向他,男人的面容在斑駁的樹蔭下郁郁沉靜,洛南初的出現好似并沒有帶給他多少困擾。
然而她知道,終究還是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
那些變化是潛移默化的,只有熟知彼此的人才能感覺到。
她認識傅庭淵這么多年,知道他這個人的內心與他的容貌有多大的反差他越溫柔,就越涼薄。
這些年在他身邊,他為她額外破例了許多,他看起來跟他們曾經在一起的時候一樣溫柔。
他對她一直很紳士,最親密的時候也不過是留在眉心的淡淡的一個溫柔的親吻,她一直覺得,能讓傅庭淵這樣一個男人對她如此溫存,那就是很愛很愛了。
直到她見識到了他的占有欲。
他原來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會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太過親密而抓狂,會吃醋,會生氣,他原來也并不是一直很紳士,他也會對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冷言冷語,因為那個人而發怒或者生悶氣。
他原來也會像一個普通的男人那樣去愛一個女人。
白雪笙緩緩的安靜了下去,她手指握住了輪椅的扶手,眼睛卻慢慢的紅了,微微咬住唇沒有話。
傅庭淵垂下眼,看著白雪笙,然后道:“對不起。”
白雪笙低著頭,眼淚落在了手背上,咬著唇沒話。
護士長很快就喊了護士下來,年輕的護士走過來低聲喊了一聲:“傅先生。”
傅庭淵抬起頭,對著她微微了頭,讓開了身子。
“庭淵。”白雪笙抬起頭,她已經淚流滿面,“我還愛著你。”
“…”傅庭淵沉默了良久,才低聲道,“對不起。”
愧疚終究不能變成愛。
他會好好照顧她,一輩子負擔她也無所謂。
只是終究也不可能,跟過去那樣心無旁騖的守在她身邊了。
有個女人的分量,在他心里面越來越沉,他不得不去在意她的想法和心情。
白雪笙沒有話,只是低低的哽咽著,她其實也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去了,他已經有了真正喜歡的人,那個沒有心的少年,遇見了真正的愛情,讓他明白過去與她只是將就。
他是真的無情,甚至在她病的最厲害的時候也絕不一口喜歡,她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人,不愛就是不愛,對于她憑著他的本性,他堪稱仁至義盡。
傅庭淵看著她:“我下午過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