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見他進來,低聲對著傅庭淵道:“洛姐可能會發燒,您記得給她喂一下水,滴掛完了按一下鈴。”
傅庭淵了頭。
護士看他視線一直落在病上的洛南初臉上,也沒有再多什么,走過去輕輕的合上門,離開了。
洛南初肩膀上的傷口處理的很及時,送過來的時候就是很嚴重的失血過度,在進行三四個時的搶救以后,也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需要護士時時看護了。
傅庭淵走過去,坐在了洛南初邊。
她臉上的氧氣罩已經取下,只是臉蒼白無血色,帶著幾分楚楚可憐的憔悴。
這個人對朋友都很好,卻不怎么關心自己,好像自己怎么被對待都無所謂。
這種強烈的自毀傾向,是不正常的。
雖然他也借著這一,非常卑鄙的威脅她留在了他的身邊。
傅庭淵靠在邊上撐住了額頭,有些頭疼的低低的嘆了口氣。
真的是一也不讓他省心。
一不心,就能把自己搞成這種破破爛爛的樣子。
還理直氣壯的質問他為什么來得這么遲。
也不知道她哪里來得底氣。
如果不是看她傷的厲害,他真想把人拖出來狠狠揍一頓屁股,讓她吃教訓,看她以后還敢不敢一句話也不就跑到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拼命。
傅庭淵心里雜七雜八的想了一堆,實在是心疼的厲害,抬起手在她溫涼的臉上輕輕地撫了一下,感覺到她平緩的呼吸聲,他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心,終于慢慢的安放了回來。
洛南初在凌晨的時候,果然還是發起了高燒。
她沒法吃感冒藥,只能靠著自身的抵抗力抵抗過去,傅庭淵給她喂了開水,又拿來濕毛巾替她擦臉擦身,物理降溫。
護士看他一身血污,衣服也沒有換,還在病房里熬夜,就過來叫他出去休息一下,她來照顧洛南初就可以了。
傅庭淵雖然沒,卻也沒走,只是坐在洛南初的身邊看著她燒得緋紅的臉,他臉上沒什么表情,但是視線卻是一直落在洛南初的臉上的。
那種情態,不消就知道到底有多珍愛和疼惜。
護士看著他,嘆了口氣,只是給他拿來了過夜用的食物,然后出去了。
第二天九半的時候,洛南初的燒終于逐漸退了下去,恢復到了正常的體溫。
她還在昏睡,醫生過來檢查了一下,對傅庭淵傷口還有輕微的感染,不過已經在愈合了,她之所以還沒醒過來是因為失血過度太過疲憊,身體還在自我修養階段,等到該醒的時候,就自然能醒過來了。
花容走進來的時候,傅庭淵站在窗邊看著窗外。
他還是昨晚上那套衣服,沒睡,臉色看起來也略有憔悴,雖然一張臉依舊沉靜如水,花容也看出的他應該也累了。
她走過來笑笑:“要不你回去洗個澡,我看著初初吧。一身血的,初初醒過來不知道多嫌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