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外昏暗的走廊上,身材高大修長的男人面容無比陰鷙,他指尖上的香煙緩緩燃燒著,青澀的煙霧在空氣中留下讓人沉重的印記,襯托著他冰寒的臉色越發讓人膽戰心驚。
幾個醫生站在傅庭淵的面前,低著頭,臉色皆微微發白。
“找不到病因是什么意思?”男人緩緩開口問道,語氣陰戾,“我每個季度給你們醫院捐錢購買設備,并不是為了在我需要的時候讓你們跟我不知道!”
“可是傅少,我們已經給洛姐做過全套的身體檢查了,她身體里并沒有病因,除卻稍微有營養,她很健康。”一個年輕一的醫生忍不住開口解釋,在看到男人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的時候無意識的噤聲了。他被前輩拉了一下,資歷高一的醫生走過來對著傅庭淵討好的笑著道:“傅少,現在都凌晨四多了,比如你去休息一下,我再叫人給洛姐做一下檢查,行不行?”
傅庭淵抬起眼看了他一眼,他眉宇之間籠罩著深深的煩躁和郁氣,轉過身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洛南初就躺在病上,手上掛著滴,一張臉在燈光下白的有些透明。她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很乖巧。他走過去握住她滾燙的手,捏在手心里。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種錯覺洛南初會一直病下去,她不會再醒過來了。
這個念頭讓他心悸。
他緩緩握緊了她的手,感覺到她的脈搏,他低頭把額頭貼在她的手背上,微微的吸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害怕。
洛南初昏迷的第五天,傅庭淵發了一場脾氣。
他向來待人疏淡而溫和,一旦生氣便是雷霆大怒,所有治療洛南初的醫生都被他找來了,他站在他們面前,一句話也不,但是也足夠他們心驚膽寒。
“五天了,你們告訴我,她到底什么時候會醒來?”他修長的指尖掐滅了煙頭,抬起頭看向對面的眾人,臉色陰冷聲音陰森,簡直像是地獄里過來收割生命的死神,“我花錢給你們買最尖的設備,你們卻連一個的發燒都治不好?!”
空氣里噤若寒蟬,最后一名年邁的老醫師被推了出來,來面對這個年輕的權貴沖天的怒火,老人擦著額頭上的冷汗,戰戰兢兢的道:“傅先生,真的并不是我們救治不力,實在是因為…”醫生語氣有些艱難,“病人她…沒有一求生的意志。”
傅庭淵眸孔因為他這句話微微一瞬。
“我們已經盡力了,各種降溫手段都用上了。但是…沒辦法。”老醫師聲音透著無可奈何,他疲憊的看著傅庭淵,“那位姐,并不是身體出了問題,她是…”不想活了。
最后四個字,老醫師看著傅庭淵的神色,并沒有膽量出口。
然而就算他沒,對面的男人的臉色也一瞬間白了下去。
良久,傅庭淵低聲問道:“發燒,也會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