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看著自己眼前的茶,透過剔透的茶水,只看到水面上微弱的反光,就如同預兆著他前途有多渺茫似的。
頂著‘林深’這兩個如同毒蛇猛獸一樣的名字,他還能東山再起嗎?
“宿主,東山再起,是形容曾經輝煌過…你從來就沒有過輝煌。”
反正,也就那個意思。
重點是,他在考慮要不要換個名字,再繼續自己的宏圖大業。
因為是在低谷,所以才格外的渴望曙光。
林深將自己眼前放著的茶杯推到一邊。
墨南歌見狀,不由自主皺緊眉頭,“怎么,嫌棄我給你倒的茶啊?”
端茶送水這種事,他可是第一次做!
全天下人求都求不來的!
一直萎靡不振精神不佳的林深,猛地抬起頭,看向墨南歌,又恢復了那打不死的樣子,悲壯說道:
“我,要喝酒!”
喝茶沒用,喝酒才能解愁。
服務員將酒送上來,墨南歌見到前所未見的罐裝啤酒,拿在手上鼓搗半天,始終弄不明白怎么打開。
“傻子。”林深罵了一句,就搶過墨南歌手里的酒,拉著易拉罐上的拉環,猛地一扯,打開。
墨南歌以一種非常崇拜的眼神,看向林深。
林深,“呵,沒見過世面的男人。”
就在他準備喝酒的時候,墨南歌一把拉住他的手。
寬厚的手掌,緊緊握住林深的手腕,傳來溫熱的觸感,竟然讓人有些迷戀。
“干嘛?”林深皺眉問。
“我先嘗嘗,給你以身試毒。”墨南歌搶過林深手上拿著的酒罐,自己握在手里。
他抬起頭,白皙的頸脖纖長優雅,尖細的下巴弧度精致,透過那易拉罐頭的一角,看過去驚為天人。
啤酒入喉,墨南歌覺得這世界的酒非常烈。
他微微蹙眉,很霸道地說,“不給你喝。”
這么烈的酒,如果林深喝醉了…
他又不認識回家的路。
今晚上豈不是得露宿街頭?
林深重新拿起一罐啤酒,打開拉環,直接灌了一大口,挑釁地瞪了他一眼,“要你多管閑事?”
這人吃他的穿他的,在他面前毫無家庭地位,還敢給他下命令?
沒有自知之明。
不知天高地厚。
兩個字:天真。
更厚顏無恥的是,墨南歌說道,“你若是醉了,在我面前做出勾引我的言行,那可如何是好?”
“世界上這么多人,我怎么可能專門勾引你。就算我瞎了眼勾引你,你就不能把持住?”
就連林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坐在這里和一個古人貧嘴。或許是喝了酒,或許是以及心里太多的情緒,想要發泄發泄。
不料,墨南歌撐著下巴,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
只是無聲,卻自成一片絕美風景。
忽然,墨南歌莞爾一笑,上半身前傾,帶著一股撩人香味,湊到林深耳邊,半假半真地回答,
“如果你勾引我,我應該把持不住。”
想象出林深坦胸露乳勾引他的場面,他就…
忍不住想撲上去。
夜色醉人,墨南歌的眸色更醉人。
林深覺得自己大概被撩了。
所以他蠻聽話的,并沒有喝太多酒。
和墨南歌走出深夜飯店的時候,街道上冷冷清清,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身影,以及一地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