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白著一張臉,趙美玲不可置信地問,“兒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是她以為的那個意思嗎?
林深在威脅他們。
在威脅父母!
林深直起腰,站直了身子,“我知道我在說什么。可你們知道你們在做什么嗎?”
“做什么?我們做的都是為你好啊!要不是爸爸媽媽替你做主,現在待在監獄的就是你了!”
這孩子是傻了嗎,突然就變了一個人,竟然還會說出這種話。
趙美玲臉色一變,突然問,“林深,你為什么突然變成這樣。為什么要幫著江河?”
林深笑了,還能有為什么。
因為他良心過不去啊。
難道在趙美玲這種人的眼里,良心根本就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內?
“你…該不會喜歡江河那小子了吧!”
伴隨著這句話,林深嘴角的笑更諷刺了。
喜歡男人,這么扯的理由趙美玲都能想得到,卻想不到良心?
“媽,我不想再多說了。總之,我要江河出來。”
一定要。
林深說完話,轉過身又步子冷硬地往樓梯上走過去。
“深深,你想要什么爸爸媽媽不能給你?”
趙美玲無奈死了,在背后大喊,“你怎么偏偏就要一個男人呢?”
男人?林深臉都黑了,他只是想要江河出來,又不是想要江河!
他和江河沒碰過面,沒說過話。
也注定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黃昏的晚霞分外溫柔,夕陽懶洋洋掛在天空的角落,即將日沉西山,一切都美得像是一副精美的油畫。
但林深卻沒那個心意盯著天看,他正步履匆匆地行走在逼仄的小巷。
江河的家庭住址,屬于城中村。
在城市的邊緣地帶,周圍一片都是貧苦人民的居住地,外地來的農民工,社會上的小混混…
魚龍混雜,人性卻格外真實。
林深最終找到了江河的家。
紅黃色磚塊砌成的房子,一共有兩層,房子面前還帶得有方方正正的小院子。
小院子的水泥地上鋪曬著豆子。
一條黑色的土狗有氣無力地趴在墻角。
而一個滄桑的老人,正坐在一張小板凳上,獨自抽著旱煙,從嘴里吐出青白色的煙霧。
落地的余暉透過屋檐,把院子里的世界分外明暗兩層,而老人就半身出于余暉中,半身處于陰暗里。
林深隱約瞥見了江河的人生一角。
他在內心,對江河有了一個更為清晰的印象。
一個奮力學習,試圖改變自己命運的貧苦少年,勤奮,孝順,乖巧。
還有,很帥氣。
大概是林深的注視太熱烈,老人緩緩抬起了頭,透過門縫與林深對視著。
老人停止了吸煙的動作,“小伙子,你有什么事?”
對上那雙渾濁的眼,林深緊張得手心冒汗,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爺爺好…”
從小板凳上站起身,老人蹣跚著步子,走過來將院子的門給拉開。
老人打量著林深,小心翼翼地問,“你…是學生吧?你是不是來找小江的?”
不知道是不是林深的錯覺,他從老人的聲音里,聽到了一絲脆弱的顫音。
林深不敢看那雙充滿紅血絲的眼,不自在地說,“對,對,我是江河的同班同學。”
“我來看看你…”
p:因為今天凌晨的六更父子被屏蔽了,兔子來不及寫很多,所以只能臨時寫四更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