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山上喝酒聊天,有一句沒一句,偶爾傳出輕松隨意的笑聲。
一只狐貍一株桃花,都是瞇著眼睛,懶洋洋曬著太陽,似醉非醉。
到了晚上,林深帶著淡淡的醉意,回到了岑岐離的小床。
岑岐離上床睡覺的時候,才發現這一次不是桃花的香味,而是桃花酒的味道。
這桃花妖,今天白日里恐怕是去喝酒了。
他無奈嘆了口氣,林深這人真閑不住,想必下山就是游手好閑,吃喝玩樂。
倒比不上他,每天勤勤懇懇修煉。
桃花精喝醉了,摟著他哼哼唧唧,多虧別人也聽不見。
那人一口一句,“媳婦兒…”
岑岐離紅著臉,也不知道林深究竟在叫誰。
“寶貝兒”
妖精也是有伴侶的。但岑岐離還是覺得有些納悶,林深想必是一株桃花,那他的伴侶也是桃花嗎?
只是兩株桃花在一起,岑岐離覺得心里好受了一些。
林深多年來的習慣改不了,依舊是把自己的腦袋靠在對方的肩膀上。哪怕岑岐離的小小肩膀,并不能撐起他,更不能讓他覺得舒服。
但依舊是心理上的信任和舒服。
歲月有條不紊地往前走,白日里岑岐離刻苦修煉,林深下山和九幽到處找樂子。
到了晚上,兩個人又摟抱在一起睡覺。
就這么一年兩年,波瀾不驚,但又歲月靜好。
到了岑岐離十四歲,林深才覺得好玩了一些。
十四歲的岑岐離臉蛋張開了,越發眉清目秀,五官俊逸,就連氣質也是大變,越來越內斂懂事。
而且進入了青春期,身高也竄了上去,只比林深矮了兩個腦袋。
“我現在不小了。”
岑岐離看著林深,皺著好看的眉頭,“以后沐浴…別再跟著我。”
林深靠在水池邊,笑呵呵的,“你到底小不小,脫了衣服來比比。”
年紀長大了些,也習慣了林深的不正經,岑岐離如今已不像從前那樣經不住戲弄,不會再輕易臉紅。
可他的耳朵,這些年來還是那樣,林深一戲弄,就成了粉色。
“我已十四。”他冷冷出聲。
“我說過,等你到了十八,才算不小。”
岑岐離話少,也說不過能言善辯的林深,只能陰著一張冷臉,一動不動看著他。
這孩子被山上這幫老東西教得太死板了。
如今笑也不會笑,話也少得可憐。
最重要的是,都不懂得親近他。
林深好幾次看著岑岐離和其他人相處,雖然沒有多么熱情,可是也比對他有禮貌多了。
明顯能感覺到岑岐離對山上師兄師父的敬重和友好,可是到了他這里,永遠冷著一張臉,沒有表情,沒有情緒。
林深有些小小的失落。
到底誰把你送上來的啊,誰風雨無阻天天陪著你睡覺的啊?
他也不管岑岐離的阻攔,上前就想把岑岐離攬在懷里。
可是已經十四歲的岑岐離,竟然有法子躲過了。
“咦,學了法術就想躲開我了是吧?”
林深來了脾氣,十指動了動,一注白色的亮光朝著岑岐離飛過去。
這是束身咒,用來困住人的。
林深想把這小家伙給綁住,好好教訓教訓。
可是沒想到岑岐離也真是有了能耐,側身掏出身后的佩劍一砍,那空中的白光就頓時消失了。
林深嬉皮笑臉的臉色陡然冷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