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期待著許青一的反應,同時心里撲通撲通亂跳,緊張得手心冒汗。
“江公子是醫者,青一自然聽從吩咐。”許青一說罷,伸出手攤放在輪椅之側。
那一截白皙的手腕處,能看見下面的青色靜脈,當真是皮膚都白得剔透,仿佛脆弱的生命隨時會消逝,讓人心生憐意。
憐個鬼憐,林深心里只有酸。酸得能冒泡泡,酸得能潑人臉上讓其毀容。
江楠的芊芊玉指搭上許青一的手腕,光是這兩雙手搭配在一起,就讓人覺得天生一對,十分養眼。
酸得要死不活的林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十指,上面都是長年練武留下來的老繭,頗有些滄桑老練的味道。
可是,腦回路清奇的林深,勉強找到一點慰藉:粗糲的指腹,能把小青一伺候得更好。
就在林深胡思亂想的時候,聽見江楠有些詫異的嗓音突兀地響起。
“王爺,你這不是病,是毒。”
許青一倒也沒什么吃驚的,清寒毒的事他早就知道。可是這毒素向來隱蔽,這江公子竟然能光靠把脈就探出來。醫術果然了得。
江楠在一旁出身解釋,“清寒毒至陰,中毒者體涼畏寒,嗜睡易乏,內體受損日益嚴重,所剩時日最多不過三年。”
漫不經心地,許青一問,“那江公子可有法子?”
林深緊張地看向江楠,聽到的回答卻是喜憂參半。
“回稟王爺,你中毒已有一年,毒素已滲透入身,很難剔除干凈。小的只能出幾味藥方子,阻止毒素的繼續蔓延,勉強能為你再拖得幾年壽命。”
“既是如此,紙筆就在眼前,勞煩江公子動筆了。”許青一看了眼書案,扭頭看向林深,“林深,來研墨。”
一萬點暴擊,林深咬牙切齒地上前,心不甘情不愿地開始研墨。
江楠接過紙筆,將藥方寫得像一幅書法作品,“其中有幾味藥,都是世間少有的珍寶,十分難尋。到底能活多久,多少還是得看天意…”
不卑不亢,實事求是。江楠將藥方寫完,遞給許青一過目,“王爺若擔心我在藥方中動了手腳,大可找世間名醫試探一試。”
清潤的嗓音,絕美的五官,談吐間流露出來的氣質,都讓這個女人成了行走的荷爾蒙。
別說許青一,林深都快愛上江楠了。
“至于腿腳,我暫且沒有法子。不過倒是建議王爺,每晚都找人舒舒筋脈,以免太久未活動,加速癱壞。”
說完一切,江楠謝絕了許青一的銀票,只留下一句,“我接下來幾日都會來。”
便不帶一絲云彩的走了出去。
“林深,推我出去走走。”
許青一說完,發現林深正冷著一張失魂落魄的臉,仿佛生吞了一個炸藥包,那就一憋氣到幽怨如冤鬼。
“林深?”
下一秒,林深直接就握住許青一的雙手,捧在掌心緊緊捂著,也不管許青一突然冷下來的臉。
喜歡這東西是要主動爭取的,光吃醋能有什么用?有時候就是要沒臉沒皮,別和他說矜持,這兩個字本來就不好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