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將煙滅掉。
然后走進衛生間。
一會兒后,他面無表情地爬上床,然后猛地摁住余辜,低頭,開始激烈地吻他。
彌漫在兩個人唇舌之間的,是淡淡的檸檬牙膏味。
他起床的那一瞬間,余辜以為他生氣了要走。他進廁所的一瞬間,余辜以為他在逃避。
可林深只是進了衛生間刷牙,不想用帶著煙味的唇接吻。
“余辜,和我走吧…”
“余生交給我,我一定會負責。”
林深松開和余辜糾纏的唇齒,眼眶不知何時已經染了紅。他定定地看著余辜,仿佛要投過這雙眼,看進那顆朽木一般的心。
“肉肉,我帶你走,離開這里,去哪兒都好…總之不要是這里,這個地方會讓你痛苦,你不能麻木,不能沉溺…你要逃出去,你要逃出這座墳墓,逃出這座囚籠…”
“外面有太陽,有熱鬧的人群,有花有鳥有山有海,我帶你去…我帶你出去,去曬太陽,去逗貓逗狗,去人群里唱歌…”
“你相信我,我會讓你開心讓你幸福,你會體驗到你從來沒體驗過的欣喜,我會將自己的心,自個的靈魂都捧在手里,全部交給你,毫不保留…”
林深不知何時砸下了眼淚,就砸在余辜的臉上,從余辜的臉上又滑落進枕頭。
“余辜,和我走吧…和我走…”
余辜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抱著林深,在他懷里宛如小貓一樣,乖巧地蹭了蹭。
他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到底精不精彩,到底有沒有林深說的那么好…
但因為伸出手的那個人是林深,所以他愿意也伸出手。
“去哪呀?”他低低地問。
林深終于恢復了一點,他從余辜身上翻下來,躺在床上摟著余辜的肩膀,冷靜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去海南?那兒有海,有沙灘,傍晚的時候肯定特別好看…對了,那兒有個地方叫天涯海角,我們要是去了,多浪漫啊…”
“我們就在海邊搭帳篷,躲在帳篷里面做一愛,咱倆喘息聲和海浪聲融在一起…做完了我們就打開帳篷,出去沙灘上看星星…然后第二天早上起來看太陽從海平線升起…”
“去內蒙也好,呼倫貝爾?咱們去大草原,在那里騎馬…到時候你騎馬,我就在后面唱套馬的漢子,你想想,是不是很搞笑…”
“西藏去不去?去布達拉宮,我要以長跪的方式一路跪到那里,雙手合十,然后五體投地…佛祖看我虔誠,說不定就保佑咱倆了…”
余辜靜靜地聆聽著,這時候卻出言打斷了他,“你信佛啊?”
“不信,但是我想信。”
人總是要找一個精神寄托,精神歸宿,那才好。否則這世界悲痛太重,苦難太多,如何承受得住?
“那你要佛祖保佑我們什么呢?”
“求佛祖讓我們兩個一生平安喜樂。”
“他不愿意怎么辦…這世界上那么多人求他,佛祖可管不了我們兩個人…”
“那就保佑你一個人,你一個人就好。”
“不要…如果他忙到只能保佑一個人的話,那還是讓你平安喜樂最好…”
余辜看著他,“你平安喜樂,我就平安喜樂。”
“所以佛祖保佑你一個人,其實就是在保佑兩個人。這樣,我們就劃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