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來臨的時候,兩個人回家,不過坐的是火車。林深說,兩年前我就是坐火車來的,在火車上沒找到答案。
兩年后有答案了,我要坐火車和你回家。
路上下雪了,外面的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火車上有空調,但還是有冷意,林亦行將林深的手揣在自己懷里捂著。
林亦行這樣…弄的林深連反攻都充滿了愧疚。
到達北城的時候,是早上六點多,外面正在下小雪。
林深說走回去吧,就像小時候那年的冬天一樣。火車站里有賣烤紅薯的,林深去買了兩個,一個遞給林亦行,一個留給自己。
這一次林深沒有險些跌倒,因為他被林亦行直接撲倒了。好在凌晨的路上沒有多少人。
林深倒在軟厚的雪地上,笑著罵他,“喂,發什么瘋呢…”
林亦行看著林深,“深深…”
那一年,他在雪地里叫林深,林深說你叫我干嘛?他沒回答。
十二年過去了。
林深問,“你叫我干嘛?”
“喜歡你。”
林亦行在林深被凍紅的鼻尖上親了一口,“很喜歡很喜歡,喜歡了好多年。”
“有多喜歡?”
“喜歡得要死的喜歡。”愿意為你從黑暗里爬出來,愿意放下所有的偏執和自私,愿意強忍著噬骨的思念,默默地等你回頭。
很幸運的是,他最終還是等到林深回頭了。
林深笑了笑,主動吻上林亦行的唇,輕輕地咬弄糾纏,帶著紅薯的香甜味。
氣氛變得曖昧,林深停止了這份親密,微喘著氣說,“想回家,和你在床上肆無忌憚。”
林亦行將他從雪地里拉起來,“家還遠,我背你。”
林深目光閃了閃,“好。”
他跳上去林亦行的背,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低笑著,滔滔不絕,說不完的話。
天空還是魚肚白,路上的行人寥寥無幾,可每遇見一個,都會把視線投在他們身上。
“深深,要放下來嗎?”他怕林深尷尬。
“不要,我要你背我回家。”
他也愿意為了林亦行,放下對同性戀的排斥和偏見,愿意承受別人打量的目光,接受他曾經害怕的,逃避的。
林亦行難得的開了句玩笑,“背回高老莊嗎?”
林深咬住他的耳朵,“那可不行,你要是當和尚去了,我怎么辦?”
“我要是當和尚,那你就是心中的佛祖呀。”
九九八十一難,也要去取經。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嘴里噴著熱氣,走在飄雪的雪地里,走在朦朧的霧氣中,從火車站走到了家。
林深就在林亦行的背上,用鑰匙將門開了。
正在吃早餐的陳清毓和林皖南愣住。
因為兩個人進來的時候,林亦行正背著林深,而且林深顯然也沒有要下來的樣子。
林深在林亦行的背上,咯咯直笑,“爸,媽,你們的寶貝兒子帶著媳婦回來了!”
陳清毓和林皖南還來不及反應。
林深又開口了。
“除了他,我誰也不要。”
那一年,孤兒院,八歲的林深想要林亦行當哥哥,孤兒院院長和爸媽都不是很愿意,他指著十一歲的林亦行說,“除了他,我誰也不要。”
現在,十二年了,他還是那句話。
“除了他,我誰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