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城。
離夏城一個小時的車程。
去的路上,安嵐知道許薄寒心情不好,自己選擇開車,許薄寒坐在副駕駛位上,看著外面蕭條的景色,斷斷續續的想起自己好些年沒有回來了,以前父母沒有離婚的時候,每年過年都會回業城,他們家的根在這邊。
但是現在這個城市都陌生了。
到殯儀館門口,安嵐停好車,兩人一起往里走,許薄寒手里捧著菊花,他今天一身黑色夾克和黑色長褲,深邃的五官透著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安嵐也是一身黑,進去后打量了一下里面情況,許老爺子的靈堂設置的挺大,看得出許家人確實經濟條件不錯,今天是葬禮舉辦的第一天,許家大部分的親戚都在。
見到兩人走了進來,靈堂里嗡嗡的小聲議論起來,一名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怒氣沖沖的率先走出來,“你還來干什么,要不是因為你,你爺爺會死的那么早,我要是你都沒臉出現。”
趙夢是真的恨透了許薄寒,當年自己老公入獄,她和女兒幾乎是跪下來求他幫忙了,他都不肯,這些年老公入獄,她一個女人帶著女兒別提過的有多辛苦了。
許薄寒斜睨她一眼,“小嬸,這么多年你還是這么不可理喻,讓開,我不是來拜祭你的。”
“你你怎么說話的,”趙夢氣的抄起邊上的掃把朝許薄寒襲擊過來,“你害我老公入獄了,還想咒我死是吧。”
許薄寒抓住掃把,他力氣大,個高,趙夢完全拿他沒辦法,只能像個潑婦一樣哭罵。
她女兒也跑過來捶打許薄寒,不過才讀高中的年紀,許薄寒倒是任由小孩子錘了幾下。
安嵐看的蹙眉,靈堂上鬧成這樣許家人也沒出來阻攔,這一家人也都挺奇葩的。
“如果你們再這樣鬧下去,今天可能要去警局守孝了,”安嵐不客氣的掏出手機拍照取證。
“你什么人,”許晉飛走了出來,沉著臉,“你來干什么的。”
安嵐看著他,雖然對方發福了,但看得出五官和許薄寒有些相似。
“她是我女朋友,”許薄寒連忙撥開侄女,把安嵐護到自己身后,臉色冷冽,“我知道你們不歡迎我,我磕幾個頭就走。”
“把照片刪了,”許晉飛冷冽的指著安嵐,“這里是靈堂,你拍照是對死者的不尊重,你連基本的教養都沒有嗎。”
許薄寒眼底浮起一絲怒氣,他后悔了,他今天就不該來的,更不該帶安嵐來。
“算了,我們走,”他轉身牽起安嵐就往外走,其實只要有心,在哪拜都一樣。
許晉飛一愣,呵斥道“站住,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你爺爺死了你都不拜一下,別忘了,以前你爺爺對你也很好。”
許薄寒扯唇,他是許家第一個長孫,確實對他很好,自己爺爺可是出了名的重男輕女。
“我來了,你們罵我還有臉來,我不來,你們就說我沒人性,”許薄寒自嘲的笑了下,目光一一逡巡過靈堂上許家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