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薄寒也很意外。
他料到趙貴后面有人指點,但沒想到會是賀明謙。
不過也正常,賀明謙能在公共場合傷害侮辱自己的前女友,可見完全沒有人品了,這次大概是被宋睿學的律師信逼得太緊了,這種人你教他悔改沒一點用,他心里不會想著自己有錯,只會想要更狠的報復別人。
只是從法官的角度來看,他這是在妨礙司法公正。
“薄寒,對不起,”安嵐苦澀的說,“當初我和他的事,還是應該我自己去解決,我忘了,那家伙是個真小人,背后什么無恥的事都干的出來,說實話,以你的位置如今和我交往挺敏感的,很容易被他利用這一點,這一次,你是運氣好,萬一。”
萬一當初下面沒有氣墊,或者掉下氣墊又出了意外,許薄寒的死就和她脫不了關系了。
那這輩子她都不會原諒自己。
許薄寒一只手摁摁疼痛的太陽穴,另一只手朝她擺了擺,“安嵐,別想太多,這事就算沒有賀明謙慫恿,趙貴也會來鬧,他在法庭上都敢拿凳子罵我,之后又在大門口鬧,沒有跳樓這出戲他也是不會罷休的,我猜沒有賀明謙參與,他會拉塊橫幅站大門口寫著我貪污包庇兇犯,到時候會弄得我聲名狼藉。”
蘇潤連連點頭,“安律師,你是沒看到趙貴在法庭上齜牙怒目的樣子,領導,要我說,以他當時的行為,您就應該讓警察暫時把他關個幾天。”
許薄寒搖頭,“他這種人鉆牛角尖的,不管他兒子出于什么理由確實是被殺了,并且兇手沒被抓,他心里肯定很惱火,憋著一口氣,如果這時候再把他關了,趙貴和他的家人肯定會認為法律對他們不公平,認為我在包庇罪犯,認為我針對他們一家人,這種情況下以趙貴的為人,他從牢里出來第一個就是找的我,你想想,他會帶著什么兇器過來找我”
蘇潤仔細一想,不寒而栗。
安嵐不由自主的握住他的肩膀,手心發顫。
確實以趙貴的為人會這么做,到時候才真正叫人防不勝防。
許薄寒深長的呼吸,“在別人已經感到絕望的時候永遠不要去捅上一刀,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給別人留點余地,雖然我們是法官,但每場庭審后,總是有些人會恨我們。”
蘇潤深長的點頭,這次對于年輕的他來說也是上了一場課,“那這個賀明謙,他算是妨礙司法公正吧,這種人最起碼得吊銷律師執照。”
許薄寒搖頭,“單憑這些監控畫面,證據根本不夠,我們有私怨,他可以說我們是臆想,是故意針對他,如果趙貴作證,他恨急了我們,這可能嗎。”
安嵐皺眉,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揉了揉,“別急,反正我和賀明謙的官司下個月要開始了,等他先輸了這仗,到時候我們再算另一筆,這次的事不會就這么算了。”
她深長的吸口氣,不讓賀明謙一無所有她就不姓安。
“趙貴嗎,從趙貴身上找到突破口就行了。”
她笑了笑,“我是律師啊,律師最會的就是扒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