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難的,”安嵐一只手翻著資料,另一只手撐著太陽穴,“這種被薄情丈夫拋棄卷走財產的案子我們律所辦多了,正因為程磊五年前就做了準備,所以留下的證據才會更多,你…。”
正說著手機忽然響了。
一看號碼,安嵐臉色頓時凝重起來,“劉醫生,是安凝她…。”
“安凝最近病情加重,”劉醫生說,“昨天在院子里曬太陽的時候突然攻擊另一個病人,我們的醫護人員去拉扯的時候,被她弄傷了…。”
“抱歉,”安嵐說,“我立刻過來一趟,我會賠償的。”
安嵐車子停在大門口,看著頭頂上“夏城第一精神病院”這幾個字,每次來心情都說不出的沉重。
這地方環境很好,里面綠樹繁花,她給安凝找最好的地方呆著,卻始終掩飾不住這里是精神有病的人才會呆的地方。
精神病人還能看風景嗎。
還能享受嗎。
她真的不知道,她能做的似乎只有這些了。
一路走進去,登記后見到負責安凝病情的劉醫生,“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不過前些日子不是聽說安凝的病情稍微有所好轉嗎。”
“是啊,所以我才讓她從房間里出來,希望和病友交流一下有利于病情的康復,“劉醫生解釋,“今天她和病友孫瀟瀟玩的時候,不知怎得突然非常激動的把孫瀟瀟推到地上,孫瀟瀟腦袋撞到了額頭,受傷出血,雖然不太嚴重,但她的行為具有攻擊性,之后我們給她打了鎮定劑,關在房里了。”
安嵐眉頭深深的蹙起,“動手總該有個原因,是受外界刺激,還是突然如此。”
“我找孫瀟瀟問過了,她說只是和安凝聊起了最近很紅的一些新歌…。”
安嵐心里一咯噔,“聊誰的歌?”
“顏素的。”
安嵐無比頭疼。
“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劉醫生試探性的問,“我希望對病人的病情能足夠了解。”
“其實安凝以前和顏素一個學校,她也喜歡莫琉西,潛意識把顏素當成情敵,還做過一些不太好的事,”安嵐苦笑的說,“看來她的病還是沒怎么好。”
劉醫生把安嵐說的話記錄進隨身的本子上,“安凝這個人之前太狹隘、太極端了,也許就算她好轉起來,品質也未必能變好,可能我需要換一種治療方式,對了,孫瀟瀟的負責人也過來了,對方挺生氣的…。”
“我明白,我會道歉賠償的,勞煩您帶個路吧,”安嵐禮貌地回答。
劉醫生頷首,帶著她往病房那邊走。
302房間,門沒關,劉醫生敲了敲房門步入,“許先生,安凝家屬過來了。”
安嵐隨后跟入,隨后就看到十平方左右的病房里站著許薄寒高大俊冷的身形,烏黑的短發柔順濃密,眉眼陰沉深邃,穿著一件黑色西裝,紐扣隨意的解開著,露出里面的白襯衣。
有些男人穿黑西裝愣是能穿出一種房地產上班的味道,但他偏偏穿的舉手投足像個領導者,威嚴清貴十足。